钱嘉义一听崔呈秀为东厂的状师,心里一紧。这崔呈秀在朝廷里号称是“小诸葛”,人极狡猾、诡诈,看来这帮家伙是有备而来的。
文炳勋见钱嘉义呆立在一旁不说话,扭头问他,“钱大人,令夫人余倩儿的状师找到了吗?”
钱嘉义一愣,“……”
众人齐齐看着他,崔呈秀说:“钱大人,如果你没请到状师,按大明律例犯人可以选择自辩。钱大人是不是现在就向文大人提出你的请求啊?”
钱嘉义抬起头:“崔大人多虑了,本官决定自己为夫人辩护,请文大人恩准。”
许显屯立即站起身,“不行,你是本案的重要嫌犯,你没有资格当状师。”
钱嘉义反驳道:“为什么不能?按大明律例连犯人况且能够自辩,何况一个嫌犯?再说,许大人你并无证据证明我和我夫人的案子有任何牵连,嫌犯一说又从何说起?”
信王故意问文炳勋:“文大人,照你的理解大明律例嫌犯能不能自辩?”
文炳勋会意地:“当然可以,公堂是个讲理的地方,不希望有冤案产生,所以先皇才定下犯人可以自辩这一条。”
信王点头,“既然是这样,大家就无谓争论了。钱嘉义你还有什么要求?”
钱嘉义上前冲信王拱拱手,“王爷、各位大人,现在我夫人还被关押在东厂诏狱,既然东厂已经成为主控方,为了公正,我要求将她从东厂诏狱转押至刑部大狱。请各位大人恩准。”
众人面面相觑,信王故意不理众人低头喝着茶。顾秉谦闭着眼打着瞌睡,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崔呈秀笑笑,“钱大人,你是怀疑东厂不公正?”
钱嘉义:“不敢,不过既然大家一直在说公正,我们就依足审案程序走,否则这次审案还有什么意义,干脆现在宣判好了!”
文炳勋心里暗暗佩服钱嘉义,他面向魏忠贤:“魏公公,你看这次审案是依老规矩,还是我们重新拟定新程序啊?”
魏忠贤看了他一眼,话中有话地:“文大人,你是真不懂啊,还是在本公公面前装糊涂。皇上的谕旨说得很清楚,要我们秉公审理,一定要查清案子背后的真凶。什么叫秉公审理,还用我教你吗?”
文炳勋赶紧回礼,“本官不敢……既然魏公公发话了,本案就按老规矩审理。许大人就麻烦你派人把案犯余倩儿押送刑部大狱。现在本官宣布余倩儿一案的预备会结束,七天后正式开堂审理。”
文炳勋的话音刚落,一言不发的顾秉谦马上就睁开眼,起身离去。许显屯看着顾秉谦的背影心头恨恨地骂个不停:这个老狐狸!
钱嘉义出了刑部衙门,坐上马车就往信王府赶,他想找信王好好商量一下。可是,马车一出街口就被周纪元拦住。
周纪元向车上的钱嘉义拱拱手,“钱兄,你这么急打算是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