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说欧阳正真的一个好友也没有,比如那卫夫子,便与欧阳正关系极好。因为卫夫子对于仕途,已然没有所求。卫夫子进士也中了,官也当过,如今致仕归家养老,便也不需在意欧阳正对自己仕途有没有影响了。反倒欧阳正一身清名,对于卫夫子来说,便更有几番敬重。
众人皆是在看徐杰,等着这几日连连出彩的徐杰大作。唯有徐杰身边二人好似什么都听不见,只低头看着手中一页一页的字迹。欧阳文沁此时也在看着欧阳文峰手中的纸张,显然是追上了欧阳文峰阅读的进度。
便听又有人言:“徐文远此时还在写写画画,怕是自己都不满意笔下之文了,今日怕是等不到徐大才子之大作了。”
此时再出言,便是马永仁了,众人皆在谈论此事,马永仁再接一句此语,既不显得突兀与针对,也间接打压了一番徐杰,如此便好把自己白天丢了脸面给找回来。
那些之前帮徐杰说话之人,听得马永仁一语,当真有许多人露出了一些担心之色,担心自己刚才话语之后,徐杰真的偃旗息鼓,写不出什么东西来。
好在徐杰此时停了比,站起身来往前去,手中不是一张纸,而是几张纸。便也打消了许多人的担心。马永仁也是盯着徐杰在看,看着徐杰手中拿的几张写满字迹的纸,便也不知徐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到得头前,徐杰并未把几张纸交给欧阳正,而是先递给了卫夫子,卫夫子看了一下纸张抬头,已然浅笑道:“今夜所有人都写诗填词,却唯有徐杰写了一篇赋,便是这份心思,已然极好!”
赋自然与诗词有区别,倒不是文学意义上有高低,而是本身就有不同,赋乃长篇,即便最早的赋,篇幅较小,相比而言也是长篇,也讲究对仗之类。赋其实更合现在的科举之法,科举答题的文体,与赋倒是有几分相似,能把赋写好,考试之中自然会占有极大的优势。其实赋,之后发展出了骈文,也还是八股文的前身。
诗词是娱乐之道,亦或是自我表达之文。赋一般而言,更花心思,也更为正式。好的诗词,一般凸显艺术与文学价值,特别是词,本身就是用来唱的,娱乐之味稍显浓厚。
众人听得徐杰写了一篇赋,皆是一脸惊讶之色,更有人开口:“徐兄竟然这么短时间写了一篇赋,佩服佩服!”
再看马永仁,一脸的难看之色,口中却道:“短短时间,成赋一篇,少年人当真是心大,莫不是何处抄来的?”
卫夫子已然在读,徐杰也是面不改色,这篇赋,乃徐杰原创之作,何谈抄袭。便对着马永仁回道:“马学究何必如此小肚鸡肠,白日里在山顶,在下不过是出言提醒了一下学究的小小错误而已,马学究何必如此针对在下?在场诸位皆是饱读诗书之辈,在下岂能做那般丢人现眼自毁名头之事?”
卫夫子便也抬头出言:“马学究,你好歹也是前辈之人,何必如此差了风范?与我这老头开开玩笑无妨,对后进学子,多以宽怀才是。头前小事本不足挂齿,你这般当真就过火了一些。我已然在读此赋,且不论好坏,却也从未在任何地方读过这一样的赋篇,何谈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