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排巨大的水缸,贴在水缸之外的金箔金光闪闪,徐杰想了想,便也知道这是消防设施,灭火用的。
远远往北看去,还能看到高耸的宫墙之后,伸出来的一些翠绿枝丫,那里便是后宫了。
广场巨大,远远望去,也能看到广场边的廊道里有一列一列的铁甲士卒在巡逻,脚步整整齐齐,衣甲鲜明。
等了许久,谢昉终于出来了,面色严肃走到徐杰面前,只是示意徐杰往南去,往出宫的方向去。
直到再次越过两个广场,从左掖门而出,身边再也没有太监随行,谢昉才开口说道:“文远,你可知陛下问了老夫什么话语?”
徐杰摇了摇头。
“陛下问老夫,这江山社稷二十年,是不是不比从前了。”谢昉说道。
“那先生是如何答的呢?”
“老夫闭口不语,没有答话。”谢昉说道。
徐杰又问:“那陛下是何反应?”
“沉默许久,随后吩咐老夫出来了。”谢昉说道。
徐杰看得谢昉的严肃的面色,忽然明白了什么。谢昉面对这个问题,若想侃侃而谈,那才是不知说什么是好,不知说什么是对。也就不是谢昉的做派。
沉默不语的谢昉,其实已经表达了许多意思,也表达了对这个问题的一个态度。
老皇帝显然知道沉默不语的谢昉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谢昉聪明,实在是聪明。既不答话,又表达了所有想表达的。
“学生佩服!”徐杰说道。
谢昉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惆怅道:“为人臣子,合该如此。”
徐杰不再接话,坐着谢昉的马车,先回了御史台衙门,随后再归家而去。
摘星楼,一个衣衫朴素的佝偻老汉从城外而来,直接往摘星楼侧门而入,若是细看这老汉面容,恐怖至极,被火烧过的疤痕布满整张脸,犹如厉鬼一般。按理说这老汉是那路过摘星楼都会绕着走的一类人。此时却是直入楼内。
楼内竟还有人等候,见得老汉进来,先是一礼,开口说道:“父亲,小姐等候多时了。”
老汉点了点头,迈步就往楼梯而去,虽然这老汉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上起楼来,步伐稳健非常。
解冰早已在六楼的一个小厅内等候着,见得这老汉进来,一向冷冰冰的解冰,脸上满是和善,也起身见礼:“叔父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