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驿站也极为萧条,甚至都住不下多少人,徐杰唯有投宿在客栈之中。
归来客栈,名字起得并不别致,生意倒是不差,再挤下百十号人,这客栈也就满满当当了。
太原的旅人,几乎人人都带兵刃,可见这里行路的危险。边镇的江湖,与别处的江湖再也不同。
一身华服的公子哥落照在客栈正厅,随行而来的许多汉子,甚至都没有地方坐,那里有个案几台子,便当了餐桌。
正厅之内,有早到的旅人,占了许多座位。这些人倒是对于这个带着这么多人出门的公子哥并不在意,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笑的笑。
公子哥挎着一柄刀,也无人会觉得这位公子哥是个什么了不得的江湖高手。
公子哥洗了手,净了面,心情不差,面上有几分笑意。
文人总有一种情怀,出门行万里,就是开心的事情,看遍名山大川,是一种享受。这位公子哥兴许也有一些这样的想法。
公子哥吃着饭,小酌几杯,并不多饮,出门在外该有节制。
厅内却忽然有人起了争执,满场众人,竟然没有一个逃出去避祸,而是都在大呼小叫,热闹非常。
“打,逞口舌算什么爷们!”
“把刀拔出来,骂骂咧咧像个娘们!”
徐杰听得这么呼喊声,便已知道一场血腥在所难免,带刀出门的汉子,如何受得这么激?
果不其然,便听有人拔刀之声,徐杰也看了过去,一个灰衣的年轻汉子,满脸怒气,正在与一个中年大胡子对峙。
掌柜的倒是懒得多看,只是懒洋洋说道:“在厅里打可以,谁赢了谁赔钱!”
两个对峙的汉子却充耳不闻。年轻的汉子似乎有些心虚,开口又骂得一句:“你他娘的岂敢如此说我家小姐?”
大胡子笑得肆无忌惮:“哈哈……偷了人,还不让人说?此事谁人不知?还你家小姐,且不问问你家寨主还认不认这个女儿,不若叫春花楼里的婊子,春花楼里的婊子倒是不偷人,哈哈……”
大胡子一语,满场哄堂大笑。
那年轻汉子抓着手中的刀,看得满场哄堂大笑,已然气愤不已,即便是心虚,也忍不住了,脚步一跃,就要把那个大胡子劈死当场。
那个大胡子倒是自信非常,腰间的兵器都没有拔出来,而是轻轻一让,就把劈来的这柄刀让了过去。
年轻汉子脚步停不住,左右众人皆往一边闪躲,年轻的汉子也连忙收刀,怕伤了旁人。
被座椅绊了一下,踉跄几番,年轻汉子才终于站稳了身形,面漆不远,正是那看热闹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