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上前拱手:“见过拓跋王殿下。”
拓跋野打量了一番徐杰,问了一语:“你是何人?”
“在下徐杰,今日此来禀报一事与拓跋王殿下知晓。”徐杰答了一语。
拓跋野挥开了左右铁甲,往前几步,问道:“禀报何事?”
徐杰抬手往外指了指,说道:“摩诃再起,已入瓜州!”
拓跋野听得好似有些疑惑,大概是有些不解,兴许他对摩诃之事,也并不十分了解,所以正欲开口再问。
就在此时,只看得空中忽然再飞出一人,胡须灰白,也有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红色龙袍在身,直接越过所有人,落在了宫墙之上。
拓跋野不再与徐杰多说,而是拱手与那人行礼之后,远远问道:“父王,不知您老人家出来所为何事?”
徐杰转身抬头再看,那人是老拓跋王拓跋浩,拓跋浩也看向了徐杰,淡淡问了一语:“你说话可是当真?”
徐杰知道这句话是问自己的,便答:“千真万确,摩诃不仅来了瓜州,也去过中原。”
拓跋浩点头,转过视线,抬头往南方远眺,却不知眺望有些什么。似乎从徐杰一句千真万确的话语之中,他就能笃定许多事情。
种师道见得拓跋浩,一跃而起,便到了拓跋浩身边,这般动作,惊得四周护卫个个如临大敌,刀剑出鞘,弓弦嗡嗡。
拓跋浩又看了看种师道,不等种师道先开口,便已说道:“我知你为何而来,昔日那一战,是我过于争强好胜,使得老怪他伤重不治,每每想起此事,我便悔之晚矣。如今老怪教出了你,想来他也欣慰,我也很欣慰!你的事情,过些时日吧。”
种师道闻言有些发愣,在他心中,拓跋浩就好似仇人一般,如果仇人这个词不十分贴切,也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无论如何也要翻越的山。不论怎么想,拓跋浩都是种师道要去拼一命的人。只为了伤重不治郁郁而终的师傅彭老怪。
但是今日见得拓跋浩,从拓跋浩口中,种师道听得出一些事情。那就是拓跋浩与彭老怪,关系匪浅,并非真的就是对手仇敌。
这个事情,陡然对种师道有不小的冲击之感。甚至种师道也想到了徐杰之前的话语,想到了摩诃之人入城却不敢与人拼斗的话语,想到了赶尽杀绝的话语。
种师道为何能闯入皇城,大战之后,即便伤重还能安然而走?这王族的脸面,就这么被种师道打了?拓跋王族的威严,为何在种师道这里就没有了?甚至往前想想,彭老怪又为何能在老拓跋王手中伤重而走?
只因为拓跋王压根就没有想要彭老怪的命。拓跋王也没有想要种师道的命。
徐杰想通了这个问题,种师道也相通了。相明白了之后的种师道,愣愣无言。
相通之后的徐杰,心中大喜。大喜的是种师道,兴许死不了。
拓跋野也上得城头,看了看种师道,问了一句:“此来,你想与我父王比试?当真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