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桌子,脸上还是一脸的兴奋。馨彤走过去帮忙洗碗,边洗边和妈妈聊天。她告诉妈妈准备带云飞在北京玩两天,明天去哪里,后天去那里。妈妈都是回答好,好。她又说云飞大后天会去上海,有工作上的事。自己则会留在北京,等云飞上海的事情处理完了,就会来北京。两个人到时会从北京一起回美国。王曼玉虽然有点不舍,可两人的小安排,听来听去都透着甜蜜,她就接着说好,好。
馨彤的碗快洗完了。她一边用干抹布抹干,一边说,“妈,您还记得萧钧宇吗”
“记得,你高中同学嘛。挺好的孩子。多可惜啊,一条腿”
“妈,云飞和我在上海碰到他了。”馨彤不想妈妈说下去,赶紧打断她。
“哦,他现在好吗”
“好像是吧。他有爱人。”馨彤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说。
“那就好。高中的时候他在学习上给你很大帮助。你最后上北大也还要谢谢他呢”
馨彤心里涌起一股酸涩,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是吗”她下意识地接口到。是啊,不是他去美国,自己应该是会上复旦,或至少是留在上海的。
“是啊,当年你头脑发热,想要考什么上海的学校,我们怎么说你都不听,后来还是你爸爸找他帮忙,告诉他你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上北大。还有啊,你一个人那么小,在上海没人照顾怎么行”
“什么爸爸找他什么时候的事”馨彤呆住了。
“就高考前两三个月。”王曼玉觉得这事早过去了,现在说说也无妨。
馨彤想起高考后与钧宇最后那次见面她哭着问,“你什么时候决定去美国的”“两三个月前。”他说。
妈妈后来说了什么,馨彤完全都没有听到。过了一会儿,她说我要用下洗手间,就进了浴室,带上门。门关上的那一霎那,馨彤突然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她背靠着墙,滑坐在地上。
原来是爸爸去找了钧宇。爸爸跟他说了什么,馨彤不敢想像。想着刚才妈妈说的“多可惜啊,一条腿”“一个人在上海没人照顾怎么行,”她觉得仿佛一根根尖针,深深地扎入她的胸口。她感到无比的心痛。原来自己当年那点暧昧心思父母是知道的。他们不愿意他们的女儿留在上海,他们在意钧宇的残疾,觉得他不能照顾他们的宝贝女儿。他们不仅是这么想的,还去跟钧宇说了。想着钧宇当年面对父亲的样子,馨彤觉得心都碎了。她坐在地上,泪水滑落她的脸庞。
还记得当初告诉他自己要考上海的学校时他一脸的欣喜若狂。后来他说要去美国,自己却只当他是改变心意了,从未作其他想。难怪最后两个月他疯狂地给自己补习,除了学习以外什么都不愿谈论。馨彤从来没有在意过钧宇的残疾,她以为钧宇也一样。现在看来,她的父母让他介意了,所以他放弃了,逃避了,去了美国,也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爸爸妈妈不愿意我在上海读大学而找到他。这对他当时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尽管我只是他高中时喜欢过的一个女同学,但他那时也只是一个19岁的单薄的大男孩。后来他的女朋友的父母不同意他们的关系,对他的打击一定更大吧,毕竟那才是他真正爱的人。逸凡不是说他当时差点死掉了吗馨彤为钧宇觉得心酸,更心痛。
突然,一个想法进入她的脑海,她惊得浑身打个激灵。不,不可能。不是说是他的女朋友吗逸凡也见过她,说她很漂亮,对他体贴入微。而且她走后,钧宇差点死掉,在斯坦福大学医院做的手术。那不都是在美国发生的事吗她当然也在美国了。可是,可是,馨彤不能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
她从洗手间出来,爸妈在客厅里看电视,告诉她早点休息,你时差还没倒过来吧。馨彤进了自己的房间,看一眼钟,刚8点过一点。她拿起分机,给逸凡打电话。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手也有些发抖。她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这想法太疯狂了。可是,她得打这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逸凡的声音有些疲惫。听到是cdy,他有些惊讶。马上问有什么事吗云飞呢馨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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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云飞晚上来我爸妈家吃了饭,刚走。明天我会带他逛逛北京。逸凡说,哦,过关了,很好啊。声音中却听不出太多的兴奋,也好像没什么精神说话。
“逸凡,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当然,你问吧。”
“你说钧宇的女朋友非常漂亮,你见过她吗”
逸凡那边没有声音。半天馨彤听见他说,“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就是想知道。可以请你告诉我吗”
逸凡没有说话。她还是不信有这样的爱情吗她还想证明什么吗
“逸凡,这对我很重要,请你告诉我,好吗”
“我没有见过。她是他高中的同学。钧宇的妈妈告诉我她非常漂亮。”逸凡沉声说到。
“她妈妈说那是他女朋友”
“她一直说那女孩子。两个人都好成那样了,还不是他女朋友”
逸凡在美国出生长大,难怪他会这么想。
“你说他们分手后,钧宇差点死掉,在斯坦福大学医院做的手术”
“钧宇去他女朋友家找她才发现她不告而别了。钧宇从她家楼梯上摔下来,手脚骨折,心肺和脊椎都受了伤,只有马上到美国动手术。”
馨彤如遭雷击。这就是为什么他提前去了美国为什么9月份没有在学校登记报到馨彤觉得心里一阵强烈的抽痛,她难以呼吸,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
“听秦阿姨说他出事的头一天晚上去他女朋友家,可是他女朋友却去了他家。他们没有碰上。钧宇晚上回来就有些情绪激动,阿姨当时没在意。其实那天晚上他就摔了,手受了伤。可他瞒着阿姨,第二天一大早,又去她家。才知道她已经走了,不会回上海了。”
馨彤想那晚我去他家干了什么我把他的东西都还给他,包括那个玉坠子。我拿走了我送给他的唯一一张照片。我字迹潦草地留下“谢谢再见”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