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教区日志放到口袋里,转身走进教堂。
圣母堂的祭坛前面拦着一条流苏长绳,但是莫尔斯颇为不敬地跨了过去,站在绣满各种图案的祭坛布前面。他的左侧是通向主祭坛的拱门,他慢慢地穿了过去。拱门左边的壁龛里放着一个早期的英式圣洗盘,莫尔斯停下脚步,仔细地打量着它,同时慢慢点了点头。然后他再向左转,沿着隔开圣母堂和教堂正厅、刻着精美花纹的屏风向前走,轻快地步出圣母堂的入口,然后站在祭衣室的外面。出于某种原因,他看上去对自己非常满意,然后带着几分满足的微笑,再次点了点头。
他又站在几分钟之前自己左顾右盼的地方;确实,他现在才明白,自己离线索只有几码远,这条线索会打碎他之前做出的假设;但是现在,命运女神没有向他微笑。北侧的门打开了,米克尔约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装电灯泡的纸箱,身旁是一个年轻人,肩上担着一架折叠式梯子。
“您好,探长。”米克尔约翰说,“又发现什么了吗?”
莫尔斯敷衍地咕哝了两句,认定自己可以暂时推迟对祭衣室的调查,不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我们只是要换灯泡。”米尔克约翰继续说,“必须得做,您知道,每三四个月就要换。恐怕有些已经不亮了。”
莫尔斯的眼光慢慢地移到墙顶,离地面大约四十英尺高的地方,他看到很多成对的灯泡,每对之间相隔二十英尺左右。同时,梯子已经架到了最近的灯泡下面,两个人把摇摇晃晃的梯子一点点朝上推,直到第三层狭窄的顶端,停在第一对灯泡下方两三英尺的地方。
“恐怕——”莫尔斯说,“我不敢停下来观看这项小操作。”
“哦,没有那么可怕,探长,只要你小心。
不过我承认,每次结束之后我都很高兴。”
“他比我厉害得多。”莫尔斯说,然后指了指站在梯子第二层上的年轻人(有点紧张?),他正在小心地把梯子扶得更牢靠一些。
米克尔约翰咧嘴一笑,平静地转向莫尔斯。
“他差不多和您一样糟糕——可能还不如您。恐怕得我自己来完成这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