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天要亡她,一波还没闹过,另一波又来了——三公主常鸢驾到。
再然后,就是华帝,他老人家好容易应付完前朝那些老臣,本想歇口气,不料有人来传话,说长公主受了伤。
他放下刚及嘴边的茶盏,起了銮驾到呼兰殿。
跨过门槛,发现寝殿内挤满了人,俱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叽叽喳喳的,像是混乱的鸟群。
他正欲说点什么解了这热闹,冷不丁因常淑的话愣住。
不止他,殿内所有的人都是一愣,更有甚者连呼吸都断了。
目光不约而同的具到常淑那红红的脸蛋上。
她已经翻身坐起,神情坚定,眼底藏着让人难以察觉的情绪。
华帝不确定地问:“淑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常淑与他对视:“儿臣恳请父皇赐婚。慕轻尘是儿臣选中的驸马。”
第100章番外·相知(6)
选驸马不能草率,虽说是一道圣旨的事,但华帝贵为天子,有诸多考虑,比如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是以该有的过程还是要有。
毕竟慕轻尘没有一官半职,更无功绩,凭甚尚主,且尚得还是尊贵的长公主。
华帝好生想了想,决定“海选”驸马,命户部拟好花名册,交由常淑甄选。
说白了,就是一过场,选来选去,驸马还不是落在慕轻尘头上。
此事惠翼是赞成的,选驸马不是儿戏,过程虽然繁琐,耗时耗力,但好歹顾全了皇家的体面,还显得隆重。
常淑也无异议,只是浑身不自在,身子好像病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无时无刻不咚咚响。
它的跳动,仿佛夺走了体内所有的力气,四肢都变得软绵绵的。
脸也红得发烫。
第二日便生了天大的羞怯,不肯去见慕轻尘,再次给国子监告了假。
就连宫城里也哪都不去,把自己锁在寝殿,任着性子,谁来都不理。
初月姑姑瞧着,不知如何劝。
午后小憩,常淑的腰又开始泛疼,趴在榻上,紧闭着双眼。初月姑姑端了药来,待她喝完后没走,轻轻帮她把腰揉了揉。
常淑微微睁开眼,虚看着某处角落:“……姑姑。”
初月不急不慢地应道:“长公主有心事吧。”
选驸马是喜事,常淑却一直闷闷不乐,心不在焉。她看着常淑长大,了解她的脾性,哪怕一丢丢的情绪,她亦能察觉。
“……本宫,后悔了。”
“是后悔选了驸马,还是后悔选了慕轻尘当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