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亲自给的话,会不会显得太矫情,还有,到时候要如何说呢?
——慕轻尘,扯坏你袖子,我赔你身新衣裳。
——慕轻尘,给你的,当做你帮我压下流言的谢礼。
好像凶了点,再温柔些吧。
——轻尘,送你身新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欢,呵呵~~
——轻尘,谢谢你近来的关照,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快试试合不合身,噗嗤~~
呃,好做作,甚至还带点油腻,慕轻尘非踹她不可。
别说慕轻尘,她自己都想踹自己!
失神间,院子里传来两三声嬉闹,该是同窗们陆陆续续的来了。
常淑像要藏起小女儿的心事一般,一把攥紧包袱,回到自己的位置。
她屈膝跪坐,随手挑了本书册翻开,包袱贴在腿边,好似生怕被别人瞧见。
偶尔有人向她问早安,她皆是不太自然的笑笑,再颔颔首,或是眨眨眼。
几经磨蹭后,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唯独不见慕轻尘和亦小白,她不时回头张望,发现除了满院的空静外,什么也没有。
直到夫子拿着教尺,吹胡子瞪眼的说起“子曰子曰”,她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失落写在脸上,她支着头,吟道:“觉人间,万事到秋来,都摇落……”
都摇落……
其实,倒也说不出具体的滋味,只感觉满腔跳跃的欢喜,被兜头一盆凉水浇了个干干净净。
平生第一次有了种求而不得的失落……
更可气的是,这种失落还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
散了学,她便想要去上次放河灯的河边看一看,走一走。
路上,马车一晃一晃的,车帘子也跟着一晃一晃的,泛着蔫不拉几的波纹。
常淑看着它,忽然换了念想,哼,哪里求而不得了,父皇不都让慕轻尘当她驸马了嘛。
可是……她对慕轻尘的喜欢,还没到愿意托付终身的地步……
呀,真烦。
常淑越发的闷闷不乐了。
她掀开
窗纱,打算透透气,被一股股浓烈的脂粉味呛了好几口,一时咳嗽得厉害,余光不经意地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她赶紧叫停马车,窗口探出半个身,仔细看向那渐行渐远的两人。
没错,是慕轻尘和亦小白。
好啊,还以为是抱病告假,原来是溜课逛青楼。
她紧咬住下唇,钻便出车厢,不等小太监为她置好凳子,就兀自跳下车,忿忿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