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尘不屑一顾,呸,祭拜老祖宗只用一盘花生米?
“稍等稍等!”倾夏又说了句,一溜烟地跑走了,回来时手里提了壶酒,为慕轻尘和常淑一人斟上一杯“别客气,吃呀,我们刘掌勺炒出来的花生米,嘎嘣脆!”
他自信满满,为了增强说服力,还特意竖起大拇指。
换来的却是慕轻尘和常淑毫不掩饰的嫌弃。
“呜,”倾夏很是受挫,脸上的五官拧成一团,拍案而起,骂骂咧咧道,“你们不吃就不拿我当兄弟!”
谁要和你这个过气的十八线小倌当兄弟。慕轻尘腹诽道。
常淑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手指握成拳,抵在嘴边压住笑意,另一只手戳戳她的腰,示意她看窗外。
慕轻尘顺着常熟的示意偏过脸,发现阴云还未完全消散,但天空已在不知不觉中添上些许暮色,阴沉沉的,像是即将压下来。
“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办正事,咱们好赶着回宫。”常淑倾在她耳边提醒道。
慕轻尘冲她眨眨眼,让她放宽心,清清嗓子郑重其事地问倾夏“林品如近日有来找过你吗?”
倾夏把嘴撅得老高“我被你们气糊涂了,记不清了。”
慕轻尘一脸镇定淡然,悄悄向常淑丢去个眼色。常淑会意,从袖子里掏出一沉甸甸的钱袋搁到桌上。
倾夏是个见钱眼开的主,水灵灵的眼睛里立马迸发出团团火焰,锃光瓦亮的,以鱼跃龙门的姿态扑上桌,死死捂住钱袋。
却被慕轻尘推开了脸,与此同时,钱袋也被夺了去。
“记起来了记起来了,一连五天,他每晚都有来。”
慕轻尘取出一枚银铤给他,其光芒差点闪瞎倾夏的狗眼。
倾夏并不嫌少,在吻遍银铤全身后,将它揣进怀里,转身从铜镜后取出火折子,点亮屋内的每一盏烛火。
屋内一下子亮通通的,明亮又温暖。
常淑没由来的舒心,深深呼进一口气,嘴边漾出平静且满足的笑。
“都是来找你的?”慕轻尘追问。
“当然了,不然还能找谁。”
“你有问过他之前受伤的事吗?”
“问过一两次,他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我就没再问了。”
“那……他有带过别人来过这吗?”
倾夏想了想“有。”
终于问出点眉目了,慕轻尘登时来了精神“你认识吗?长什么模样?”
“……长相嘛……不似我们中原人,高鼻深目浓眉大眼……高高壮壮的,穿一件方领长衫,不过说话有些磕巴,好像不大会说汉话,肯定刚来帝京不久。反正啊神秘兮兮的,林品如也不让我伺候,找个理由把我支走了,切,跟谁乐意和他呆在一起似的,老子眼不见心不烦。”倾夏迎来送往多年,遇到的人多了,自然琢磨出一套看人的本事。话虽答的有一句没有句,但字字都在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