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开门的却是个老比丘尼!”
“比丘尼是什么?”黑猫问道。
苏卿继续科普:“笨蛋!就是尼姑呗!”说着反问泽穹:“释因寺不是和尚庙吗?怎么出了尼姑了?”
“没错。释因寺自从祖上在此定居时就建了起来,多少代家人在此出家,我只道是我家敬佛,后来才知道也有些还债的意思。数百年来的和尚庙,怎么才几十年就变了?但从服饰来看,我和哲西师傅绝对不会认错,那明明就是个比丘尼!”
“那人一身发白的僧袍僧帽,走起路来颤悠悠的,低着头,无力的把两扇门都推到最大,这才抬起头来。头上的月亮一直被乌云半遮,此时却忽然钻了出来,一缕月光照亮了老比丘尼的脸,我和哲西师傅都不禁惊得后退一步!”
“那老人脸上,肉筋红得发亮,总有上百条,细细密密的怕满脸上,似是径直延伸到了被僧帽遮盖的脑后。一道肉筋直划过她的右眼,只留一点点眼白在外面,眼皮已经彻底看不见,不会眨眼,当然也永远不能闭上。另外一只却恰好相反,几道肉筋从眼睛下面划了过去,抻得下眼皮直耷拉到鼻尖,暗红流黄水的眼睑露在外面,眼珠失了眼睑的支持,每一转动都好像要流下来一样。偏偏同一边的嘴角也如是,扯下来半个下巴,槽牙都看得清清楚楚……”
泽穹还兀自说个不停,苏卿鱼早已经缩进了床角,不由自主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黑猫和拉冬不愧是男人,不过也就是稍微坚强一点点罢了,身子也不听使唤的往后仰。
泽穹见了笑笑:“好了,不说那么详细了。我和哲西师傅乍见之下也是心生恐惧,毕竟修行不到,没能达到无相的境界。但继而想到这老比丘尼好是可怜,怎么还能在她面前露出惊讶之色?连忙行礼,问道这里是不是释因寺。其实我和哲西师傅都颇为肯定没有走错,但看此情此景,又不能不问。”
“老比丘尼说话不便,发出声音像漏风的风箱,沙沙作响,我们听得认真,却始终不明了。那人无可奈何,只好指指头上,手一伸出,也是深度烧伤的模样。我和哲西师傅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盯着她的手、而不是手指的方向看。原来那人指的是寺门上的大匾,原本祖宗的手迹‘释因寺’三字,最后的‘寺’字却被强行的刮了下来,换成了笔迹拙劣的‘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