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郭完全,人物乃安。爰斯之时,情和乾坤。乾动而直,炁布精流;坤静而翕,为道舍庐。刚施而退,柔化以滋。九还七返,八归六居。男白女赤,金火相拘。则水定火,五行之初。上善若水,清而无瑕。道之形象,真一难图。变而分布,各自独居。类如鸡子,白黑相符,纵广一寸,以为始初。四肢五脏,筋骨乃俱。弥历十月,脱出其胞。骨弱可卷,肉滑若铅。”韩木兀自背完这段“咒语”。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苏卿鱼不禁想起韩木讲过的易经道,随口背了出来。
韩木道:“诗书容易,做事则难。”
苏卿鱼心有灵犀,知道韩木是在说二人同样放不下的心事。如能顺天而行,自然颐养天寿,但世间偏偏总有追索之事,让人行天下而心不止。
“是不是应该顺天意呢?”苏卿鱼口无遮拦,想什么说什么。
韩木半日不语。苏卿鱼想起黄婆婆的“天意说”,一时倦怠无比,兀自说下去:“如果顺天意,你就要放弃罗慧,那你肯吗?”
韩木还是不说话,直到苏卿鱼有些害怕他也想当初黑猫一样在这怪洞中消失、转过头去查看时,才听到他吭声:“外人以为是放弃,其实对我根本不是放弃。外人以为是强取,对我未尝就不是顺天行事。”
苏卿鱼正犹豫要不要询问这两句到底哪句在说罗慧,又是哪句再说自己,眼前却是豁然开朗,原来已经平安到达喀美雪莲所在的洞中。眼前喀梅雪莲团簇在洞中,密密的挤在一起,仿佛从未被黑猫拔下一棵、也从未“一损俱损”过。
“这就是喀美雪莲?”韩木为眼前奇景震慑住,果然是奇花异草,天上才有的宝贝。
“嗯。我们猜测这是连根连茎的恐龙级活化石呢。”
“我们?”韩木反问。
“我和黑猫。你不知道吧,他小时候还吃过雪兔子治他那精神病呢!临走的时候我们带走一棵闯了大祸——叶裘还在谷里,你小心不要碰坏它了。”
韩木蹲下仔细观察。苏卿鱼不放心:“泽穹说过这花见不得生人,一见就死。我没拔动,倒是黑猫弄了一棵下来。所幸我当时身上带着龙珠,这两个东西好像是相生的,我们留下的那棵一直没死。泽穹说喀美雪莲是所谓的‘不死花’,不是说永远不死,而是只要有一棵活体剩下,再栽回去整个都能活过来……”
“问题在于,”韩木打断苏卿鱼的唠叨:“既然这花遇生人则死,应该非常较弱,为什么你拔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