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道“既然是你请客,我建议你可以卖身抵债。”
周子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老子他娘的又不是大姑娘,卖身你买么”
温客行立刻眼睛一亮“买,我砸锅卖铁倾家荡产去当铺当裤子也要买”
周子舒压低了声音“你现在能砸锅卖铁倾家荡产去当铺当裤子,先把饭钱给了么”
温客行默然半晌,终于道“阿絮,我看咱们还是跑吧”
周子舒默默地把脸扭到一边,他虽然一直靠劫富济贫的勾当发家致富,可仍然一点良心尚存,实在觉得吃霸王餐这件事有损德行,再者他看看眼前温客行那张无耻的嘴脸,绝对有些丢不起这个人。
这一扭脸,忽然看见酒楼大门口进来一个人,周子舒立刻来精神了,叫道“顾姑娘,真是太巧了”
顾湘正往里走,闻言才看见他们两人,立刻大惊失色,转身便要离开,然而她却没有温客行快,一转身,温客行已经在她面前了,温言细语地问道“阿湘,你跑什么”
顾湘脸色铁青地憋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主主人,奴婢我只是走错门了。”
温客行拍拍她的肩膀,将她拉进来,安慰道“不妨,你来便来了。”
顾湘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觉得自家主人简直非奸即盗,她逃脱不得,只得一步一步地跟着他走上来,战战兢兢的样子活像是要上断头台的。温客行将她带到两人饭桌处,问道“你带钱了么”
顾湘立刻将全身的铜钱碎银子元宝金叶子银票全都拿出来了,温客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财大气粗地叫道“小二,结账”
顾湘心有戚戚然,心想,怪不得那算命地说她要破财免灾呢,阿弥陀佛。
大约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温客行于是又带上了顾湘这个跟屁虫,没再轰她。周子舒走在前面,琢磨了一会,忽然回头,直接了当地问道“温兄,你那夜烧了张家小鬼的房子,又是什么意思呢”
顾湘大惊失色“主人,你竟然杀人放火”
温客行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夜观天象,发现那小鬼将有血光之灾,非要以火攻之,才可以度过去,便日行一善了。”
他话音才落,见周子舒和顾湘都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便又补充道“我做好事从来不留名姓,你们不必这样崇拜。”
顾湘道“主人,你能给我观观天象不”
温客行道“你将有血光之灾,除非闭嘴一日。”
顾湘果然不敢说话了。
他们回到白日里处置那恶鬼的地方,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那恶鬼也不知去向,据说是被废去武功,刺穿了琵琶骨,锁起来了。正好曹蔚宁带着张成岭正在寻他们,便迎上来,问道“周兄,这张小兄弟说你是他的师”他话音突然顿住,盯着温客行身后的顾湘,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了。
顾湘眨眨眼不明所以,曹蔚宁却只是愣愣地盯着她。
周子舒只得在一边干咳一声,曹蔚宁这才如梦方醒,一张脸红得透了,讷讷地说道“姑、姑娘对不住,在下不是故意唐突,实、实在是”
顾湘莫名其妙,觉得这小子大约是脑子不大正常。只见曹蔚宁忽然退后一步,蚊子似的道“小生姓、姓曹,小字蔚宁,太、太行人士,清风剑派蔚字辈,清风剑派掌门莫怀阳就是我师、师父”
顾湘上下打量他一番,问温客行道“主人,他有什么毛病”
曹蔚宁家谱还没来得及结结巴巴地报完,一腔纯洁无比的少年情怀便碎了一地。
周子舒看了张成岭一眼,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小鬼,你和我这边来。”张成岭见他竟没一见面便轰自己走,于是喜出望外,屁颠屁颠地跟上,温客行拍拍曹蔚宁的肩膀,也带着顾湘一路回房了。
曹蔚宁只觉得顾湘从他身边过的时候,竟有一小股香风从身畔划过一般,脑子里简直化作一团浆糊,人世不知了,直到他们都已经走出了很远,他才回过神来似的,恍恍惚惚地念道“关关雎鸠,在水一方,北方有佳人君子好逑世上竟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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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美的女孩子,竟有这样”
他痴痴呆呆一步三叹地走了,全神贯注地回去害相思病了。
走出了好远,顾湘这才低声对温客行说道“主人,老孟也来了,叫我和主人知会一声,下面的事”
温客行脚步不停顿,头也不回,嘴角往上弯起,眼角却没有笑纹,轻轻地说道“老孟还用我告诉他该怎么做么”
“是。”
周子舒一路沉默地将张成岭带回了自己的房里,短促地点了一下头,道“你坐下吧,我有些事问你。”
张成岭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师父问什么”
周子舒想了想,问道“那日那脸上有一块小鬼巴掌的男人,是不是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少了一根手指的男人”
张成岭点点头。周子舒又问道“你见过么”
张成岭摇摇头,问道“师父,他说的是什么人”
周子舒翘起二郎腿,食指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膝盖,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少了一根手指,传言吊死鬼薛方,便是少了一根手指的男人,也因为这个,他才确定那日被顾湘打死在破庙里的黑衣人绝不是吊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