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霖批评他“你思想真不纯洁。”接着看到刚刚下戏的卫鸿,急忙拉住他“忠犬你看见你家段导了吗”
“”卫鸿说“刚才在休息室,没出来吗”
这时候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没过一会儿,别墅大门砰砰的响。剧务小弟打开门一看,只见两个穿白大褂的站在外边,问“这里谁打的120病人在哪里”
剧务组小弟一愣“没人打120啊,怎么回事”
“不会错的,追踪定位就是在这里。附近几里都没人烟,不是你们会是谁”
突然休息室那边传来门被撞开的轰响,魏霖惊呼“段导”
卫鸿说段寒之在休息室,刚才也有人证实休息室自从段寒之进去后,门就没开过。魏霖拼命敲休息室的门,然而里边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打段寒之的手机,是忙音。120接线后不得到回答是不会轻易挂电话的,他们有专门追踪信号的仪器,一定位就定位到了这里,然后再过十五分钟车就从市区开过来了。
所以段寒之的手机被120占线着,魏霖怎么打都打不通。
魏霖跟段寒之合作很多年了,真正是比首席大太监还要贴心。他从来没见过段寒之无缘无故从片场消失,他是个非常敬业的人,不可能一声招呼不打就自行离开的。
魏霖有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他果断的对卫鸿说“砸门”
卫鸿点点头,举起一把扶手椅,轰的一声当头砸下。
门板应声撞开,卫鸿退去了半步,紧接着倒抽一口凉气。只见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段寒之昏倒在地,一把椅子翻在一边,手机跌落在身边半米远的地方,上边120还没有挂线。
“段导”卫鸿冲过去抱起段寒之的头,只见他双眼紧闭,没有一点意识。
“还有呼吸,快叫救护车”
“副导副导”剧务组小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救护车就在门口”
段寒之被放在担架上,两个医务人员匆匆抬着他上救护车。谁知道门外竟然挤满了闻讯赶来的记者,一眼望去人头耸动,把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魏霖寒毛直竖“让开让开谢谢合作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谁知道他这话一说出来,记者们更加兴奋,更加争先恐后的涌上来“段导到底是怎么回事”“拍戏受伤了吗”“谁打的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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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霖口才本来就一般,更不善于应付记者,人家一涌过来,他就立刻倒在了群攻之下。
几个娱乐报刊的记者拼命对着担架上昏迷不醒的段寒之拍照,有一个镜头几乎伸到了段寒之脸上,立刻被人推开抢拍。结果被推的那个不服气,又大力的推回来,结果挤得抬担架的医生没法走路,差点一跤跌倒地上,担架也险些摔倒在地。
医生生气了“快点让开病人呼吸发生障碍,再不上救护车就可以死在这里了”
记者立刻吃了兴奋剂,拼命按着医生采访“请问段导是什么病为什么会发生呼吸障碍”“难言隐疾吗有生命危险吗”“不是拍戏受伤的吗我们听说是拍戏的时候受伤请问是真的吗”
突然那个记者的话筒被一只手伸过来夺走了。
记者一抬眼,只见卫鸿站在面前,面无表情的劈手一挥,话筒的线竟然被他生生扯断
卫鸿是个很少发脾气的人,他个性非常的好,随和,容易说话,从来不斤斤计较。
越是这样好脾气的人,生起气来就越让人觉得害怕。
记者还没来得及发表抗议,就被卫鸿狠狠一推,当即摔倒在地。另外几个堵着担架不停拍照的记者还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他们的照相机就被人夺走了,卫鸿看都不看,直接把照相机往远处一扔。
“快走”卫鸿一手抓着抬担架的医生,硬生生挤出了一条通向救护车的路。
医生有点惊讶的看着他。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一定是演员,戏服穿着还没脱;演员一般都是不敢对记者动手的,更不敢惹这种狗皮膏药一样只抢新闻、只抢八卦的疯狂记者,因为这种记者一旦污蔑起人来,那连草稿都不用打。
但是这个年轻人敢。边上几个摔倒的记者破口大骂,有的当即就在打听他是谁,但是他连看都不看人家。
明星当中也有这种硬气的人啊,医生不由得想。
“你等着耍什么大牌,看我到网上怎么骂你”
卫鸿充耳不闻,一脚踏到救护车上,动作利落的帮医生把担架抬上车。
救护车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司机不敢耽搁,立刻踩下了油门。
救护车在记者愤愤不平的咒骂声、镁光灯一闪一闪的卡擦声中,风驰电掣一般远去了。
首席大太监
头好重,眼皮仿佛有千钧重量,沉得睁不开。
身体针扎一样的疼。那抽丝一样的痛苦从内脏和骨骼的缝隙中透出来,就像墙缝中刮过的风,刀子一样锋利,冷飕飕的吹得你透心凉。
段寒之手指动了一下,喉咙发出一声沙哑的呻吟,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病房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墙壁是白的,床铺是白的,天花板上亮着一盏日光灯,映得那白中泛出惨绿,让人心慌慌的。
段寒之勉强偏过头,只见手上吊着一根输血管,顺着往上一看,赫然只见一个血袋挂在输液架上。
我怎么了为什么要输血
胃穿孔吗阑尾炎吗动手术了吗
除了无孔不入的记者之外,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
段寒之抬起手,仔细端详着。保养良好的手上一点粗糙也没有,手指漂亮修长,指甲是精心修剪过的椭圆形。这样的手简直和钢琴家没有什么两样。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