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热血沸腾,一时瞧得痴了。
待北堂曜月笑声稍停,那人忽然微微一笑,冲东方昊晔的方向道“这位朋友,既然来了,不要躲在那里吹北风,不如过来同饮如何”他并未刻意扬声,但醇厚的声音却清清楚楚地从湖心的赏冰亭传来,好似就在人耳旁说话一般。
东方昊晔心中一凛,见北堂曜月一双明眸已向他这边扫了过来。
小王爷左看看,右看看。
“王爷,他好像是在叫咱们呐”小冬小声道。
“废话我知道”他不过是想确认一下,有没有那么一丝搞错的可能性而已。
“王爷”小冬又捅捅他,“王妃他们在往这边看呢”东方昊晔闻言,立刻探出脑袋张望,谁知正撞见北堂曜月望来的目光,连忙缩了回去。
北堂曜月看见东方昊晔一闪而过的小花脸,眉心跳了一下。
他身旁那人又道“小兄弟,别不好意思了,跟了我们这么久,过来喝杯热酒暖暖身子怎样”小、小兄弟可恶东方昊晔已及弱冠,最恨别人说他小。
他原就比北堂曜月小四、五岁,再因为脸嫩,岂不是越发地和北堂曜月不般配北堂曜月淡淡道“简卿,既然他不愿意,何必强人所难。”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说得是。既然如此,还是你我二人共饮好了。”
东方昊晔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腾地蹿出来,大叫“谁说我不愿意了我也要喝一杯”小冬捂脸叹息。
小王爷已一跃冲进亭子,见二人相对而坐,两边各空着一个位子,立刻一屁股坐到离北堂曜月最近的那个石凳上,喝道“不是喝酒吗酒在哪里拿来拿来。”
那人微微一笑,吩咐道“给客人斟酒。”
客人东方昊晔心里大怒,面上却端起酒杯,冲那人咧嘴一笑,“既然这位兄台诚意相邀,小弟怎好拂了你的面子,这就敬你一杯,请了请了。”
说着一仰头,饮得干净。
这酒温厚醇香,烈而不辣,余韵悠长,一杯下肚,全身都暖了起来,东方昊晔不由得赞道“果然好酒,不愧为关外第一的九重红霞。”
那人闻言,长眉一挑,道“没想到小兄弟竟识得此酒”小王爷嘿嘿一笑,“没想到兄台竟能得来此酒想必在关外也是混得数一数二的。”
那人含笑不语。
东方昊晔见套不出他的话来,转头望向北堂曜月,却见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湖面,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
小王爷紧紧看着他,搜肠刮肚地想找点话和他说什么,忽然瞥见他手中的酒杯,不由得脱口道“啊你怎么能喝酒”北堂曜月转过头来,冷冷扫他一眼,“我为什么不能喝酒”
“你、你”因为你有宝宝啊小王爷差点喊了出来,低头向北堂曜月腹部望去,却见他穿着厚长白裘,将身形完全遮盖住了,看不真切。
北堂曜月也不理他,向对面那人道“简卿,我们好久未见,难得你偷得浮生半日闲,如今美酒当前,我们多喝几杯。”
说着举杯就要饮。
东方昊晔动作迅速,突然一把抢过他的酒杯,高声道“如此美酒,还是我替你喝了吧。”
说着咕噜一声,又吞了下肚。
这第二杯酒下肚,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
九重红霞,那是什么酒那可是关外最醇最烈最有名的酒啊。
用雪山长参和黑地高粱酿制整整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埋于地下九尺九丈深,于九年九月九日之后开封。
东方昊晔以前一杯下肚便人事不知,现在已经强多了,竟然空腹喝了两杯还能站住,就是觉得桌子有点晃北堂曜月怒道“谁让你替我喝了来人,给我拿个干净的杯子再斟一杯。”
“不行”小王爷撑着桌子,打个酒嗝,叫道“你再斟我也不让你喝”
“你、不、让”北堂曜月目光阴寒,一字一字如芒在背。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不让。我北堂曜月要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不相干的人管了。酒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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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被他那句“不相干的人”气得心、肝、肺、肠都在乱颤,想也不想地扑上去抢酒杯,谁知北堂曜月却早有防备,一掌推了过来。
可怜东方昊晔此时根本毫无反抗能力,登时便觉眼前一花,天地间倒转了个,后脑勺一痛,“扑通”一声仰倒在地。
“王爷”小冬大惊,连忙冲过,唤道“王爷,你没事吧你没摔痛吧”东方昊晔的酒劲全散了开来,胃里火烧火燎地疼,喉咙里也酸酸的难受。
北堂曜月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轻轻一推,他竟招架不住。
疾步走了过来,拉住昊晔的手腕,内息在他体内探了一圈,眼神微闪,沉声道“你的内力呢”东方昊晔晕晕乎乎地道“曜月,你怎么一直晃”北堂曜月眉宇一蹙,正要抽回手去,东方昊晔却突然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他,呜咽道“曜月,你别不要我,呜呜我知道自己既不聪明也不威武,可我好喜欢你
“呜呜呜你走了以后我日日思念你、夜夜梦到你,千里迢迢从逾京来找你,可是你、你、你为什么和那个小白脸出来幽会呜呜呜,还、还喝酒呜呜呜,你不喜欢我吗你不爱我们的宝宝吗呜呜呜”北堂曜月初时还沉默着,后来越听越恼怒,要扒开他的手。
小王爷此时脑袋晕胀,身子发软,视线模糊,只知道紧紧抓着北堂曜月的衣袖,胡乱叫道“我不放手我不放手”不放手不放手你别想甩开我小王爷心里模模糊糊地想着,眼前渐渐黑了热,好热冷,好冷疼,头好疼呐“御医,我的孩子到底怎么样”
“娘娘,小皇子被刺客一掌震坏了心脉,又受了巨大刺激。皇子年纪这样幼小,恐怕”
“混帐你要是救不了朕的爱子,朕就灭了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