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他说要杀我那父皇是不是不管我的死活了
就要死了吗
会不会痛
母妃原以为等我回去,可以用做质子的功劳请求父皇放我们出冷宫,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原谅我,母妃,也许我真的很没用。
二哥,杨文绍,大哥
转眼,我已有了这么多牵挂了么
熟悉的,不太熟悉的。
虚伪的,真诚的,我一并都牵挂着,大概除此以外我真的要一无所有了。
秦汤召集了所有的将官,拔营回城,宣告了我父皇的不守信太子被废除,太子妃不知何故已疯癫,援军、军粮迟迟不到,将军府地被查收大半。
原来秦汤一直战事吃紧,主要原因不是廉颇老矣,而是两年来后方的完全不配合。
到今日听闻太子妃的遭遇,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今天秦汤想杀了我,这是反意已决。
来不及我回忆总结自己短短十五年的生命时光,就被秦汤捆绑在城楼前,欲以我的血来宣告终结对大随的忠诚。
城下个个执戟而歌,我父皇在他们眼中,已经是无道昏君,而我,是他们一屠而后快的昏君之子。
这算什么
我与那个称大随帝王的人,其实并无半分熟稔。
不过是我体内流淌着他的血液。
忽然恨极这层血缘。
那么恨。
城下歌毕,一声声“杀了他”振聋发聩。
谁也没有教过我如何面对死亡,我见不得别人死,那么我自己死呢
刽子手提刀一步一步走近,在我身边站定,略微打量我一番,伸手把我颈后的头发拂到一边。
他那粗糙的大手擦过我的后颈,带起深重的凉意,我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全身僵硬,冷汗直流,腿脚发软,快要站不住了。
整个大脑一片瘫软,心突突突地飞速跳动。
那刽子手拿刀身拍了拍我的脸,对我嘿嘿一笑
“不痛的,我的刀快手也快。”
说着又拿他那粗糙的带着汗臭的手擦我脸上的汗迹,擦着擦着,手都擦到我锁骨上去了,我忍住厌恶得几欲呕吐的感觉。
城下的人都粗鲁地哄笑着,有人出声道
“陈三,这样货色的豆腐你也吃你几百年没碰婆娘了啊午时三刻快到了,赶快给他灌酒吧不然他死后魂魄清醒着来找你索命呢”
那叫陈三的刽子手拿来一坛酒,撕开封纸,提到我面前,左手两指捏住我的两颊迫我张大嘴,右手提坛就灌,烈酒入喉,火烧一般。
他一直在灌,我连吞咽的动作都没法完成,那些烈酒不仅深入喉咙里,更窜入鼻孔中,肺叶中,被灌得快要窒息了
从来没有喝过酒的我被呛得眼泪横流。
太阳穴刺痛起来,午时的正阳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周遭似乎失去了声音,只有眼前城下模糊的人影熙动如潮。
上身的衣裳早已全破,只剩几块牵连着的破布条搭在一起,合着酒液贴在身上,一只手在我身上来回地擦,好难受
看着城下的一双双冷漠着兴奋的眼,和身上那越移越下的猥亵的手,再也止不住地大哭起来。
“啊”
没有听到过雷鸣。
午时的正阳下,瓢泼的大雨忽然就倾倒向大地,人们纷纷望天,慌乱中,甚至还有人怒骂妖孽的。
铁链把我捆在城楼石柱上,刚才是被酒灌,现在是被水灌,我感觉就算刽子手不用懂刀子,我的前路马上就是地府了。
好难受好难受。
谁来救救我
二哥
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可是为什么我还能醒来
我被人背着在雨里行走。
雨水打湿了我们的头发衣服,背着我的人脑后黑色瀑布似的头发,在我的鼻端前方湿漉漉的淌水,淡淡的紫色发带夹杂其中。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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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就知道只有你会来救我”我开心地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开始安心地昏睡。
感觉身下的人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等我第二次醒来,已是深夜,我躺在一个破旧的草棚里,不远处的地上生着火。
我是被热醒的,迷糊的眼瞥见旁边坐着个人,听见我醒了,他转过脸来,满脸泪水,却不是二哥,是秦羽。
“怎么是你”我出声问道。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挪过来轻轻拥住我的双肩
“文瑞,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跟我爹断绝父子关系了。我还。。还害了两个无辜的人。请别恨我爹,也别那样冷淡地看着我。我我真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眼泪滴在我的肩膀上,我本来就热极,被他拥着更热了,但还是把手慢慢放上他的后背,听他讲述我晕过去后的经过。
原来那日天气异常,众人商议着改日再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