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葛氏支薪了,而且替海奇保调查。我想庆祝一下,如何?”
“好极了。我们平分。去那里?”
“我想试试附近一家新开的中国餐馆,阿姆斯特丹那边。窗上的菜单很不错。四川菜。你怕辣吗?”
“开玩笑?我吃玉米花加辣椒。你笑什么?”
“餐馆名字……”我说,“叫红罗。”
“八点来接你?”
“没法停车,”我说,“我们走过去。两条街远。”
红罗刚开门,可是和纽约百万家中国餐厅没什么两样。客人很多是东方人,菜单上说你的菜可以是“全红”,“清红”和“免红”。
“我们要清红”我说:“如果还不够辣,可以加胡椒。”
我们要了蛋卷和烧肉,馄饨汤,决定分享主菜:花生虾仁,大蒜烧肉,加上白饭。
“以啤酒代茶,”其安对侍者说。“冰冷的啤酒。好吧,阿进?”
“好。”我说。
我饿了,而其安比我更饿。我们像蝗虫般席卷食物。我喝了瓶汉尼肯,其安两瓶。我们吃了冰淇淋,再打开幸运果。我的是:“心愿得偿”。其安的是:“智者无欲”。
“我一生的故事,”其安说,“便是——一无所得。”
我告诉其安去洗手间,可是我抓住侍者付账,也给了小费,然后回桌去。
“好了?”其安说,“我去算账。”
“已经付过了,”我说。
他望着我摇摇头。“你真狡猾,知道吧?我说过平分的。”
“你说了,可是我没有同意。”
他笑着拿起我的手吻着掌心。“你真是的。新式女人。”
“还不够新。”我说。
我们慢慢走回公寓。他坚持要顺道买六罐汉尼肯。我不反对。四川菜还让我肚子发烫,还好我们没叫“全红”,否则眉毛都会烧起来。
我们一夜没提起钱币窃案的命案。我想两个人都需要让头脑休息。我们聊电影,那家烤鸭较隹,其安的清洁妇人揩油地板蜡。
“我发誓她在喝蜡。”他说。
我们到家后,他问可不可以舒服一点,我说请便。他脱下外套和鞋子。他穿着针织运动衫。
他绝不是个文雅漂亮的纨袴子弟,他没有那种身材,而且有种佣懒的态度。他坚实,让人看了舒服。他知道生命并非儿戏。乔其安便是这种人物。
“下星期天要和女儿相聚,”他说,“希望你也能来。好吗?”
“真的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