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摸了一把我的腿,这动作中友谊的因素甚至超过了性,可这已足够性感,让我动心了。
“没关系,”她用那种英国式的语调说,“你会被列队欢迎的。”
“我觉得这是个既简便又合适的办法,”南希兴奋得眼睛直闪亮,说,“我有一半的时间都和迪消磨在那里。如果你住在那儿,我们可以随时就案情的发展做一些计划或展开讨论。”
那只在桌子底下的手从我腿上拿开了。
“好的,”我说,我眯了一下眼睛,给了迪一个特别的眼神,说,“我非常高兴去那里住。”
“这太妙了。”迪说,用她那双像巴哈马的天空一样蓝的眼睛,迎接了我的目光,也抛给我一个媚眼。
“最关键的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拿骚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拒绝你的邀请。”
她微笑了一下,又突然凝固了笑容,从侍者手中一下抢来了那杯早该送到的杜松子酒,弄得侍者对这种有点儿粗鲁的行为既震惊又莫名其妙。
南希知趣地出来解围,对我说:“内特,你认为还有谁能在今天作证呢?”
我说:“能把这前前后后都贯穿到一起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哈罗德,只能看他的了。”
哈罗德·克里斯蒂站在证人席上,双手死死地抓住护栏,直到他的手指节紧绷得和他那双排扣的亚麻上衣一样白。在他陈述证词的时候,这个丑陋的小男人在证人席里摇来晃去,好像他很难替自己维持平衡。在明确了克里斯蒂是拿骚近二十年间最大的不动产代理商之后,阿德雷让他陈述一下和死者的关系。
“我把哈利先生看作我最亲密的朋友之一。”克里斯蒂说,可这似乎称不上是原告的证词,他似乎有意在保护自己。虽然如此,他对谋杀案发生当天从白天到晚上的陈述却是混乱而散漫的,推翻了他以前的证词:他说他下午在乡间俱乐部打网球,而后与几位客人一起在西苑共进晚餐。晚饭后和哈博德先生、汉尼格女士一起下中国跳棋,直到十一点他们离开。在他和哈利先生就寝之前,他们一直在后者的卧室里闲谈。他回自己的房间时,欧克斯换好睡衣上了床,开始读报纸。哈罗德则回到自己的卧室,睡前也阅读了半个多小时。
在阿德雷充满敬意甚至有点儿奉承的提问下,克里斯蒂逐渐恢复了平静,用平稳、自然的声音继续陈述:他说他晚上醒了两次,一次是起来打蚊子,另一次是被狂风暴雨惊醒。可一点也没听到哈利先生的屋里传来什么动静,更没有闻到烟味。
第二天早上,当他发现哈利先生没有像平常一样起床后在走廊里等他时,他大声地喊着:“嘿!哈利!”却没有回音。他走到哈利的卧室,发现他的朋友几乎被烧得焦黑了,而那张床,依然在闷烧着。
“我抬起他的脑袋,用力地摇了摇,却没有反应。我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杯子,倒了点水,并试图让他喝点儿。”克里斯蒂从裤子后的兜儿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儿,继续说:“我从屋里的另一张床上拿来了枕头,把他的头垫高点儿,又拿了一条毛巾,沾湿了,给他擦了擦脸,希望能让他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