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做实验时却损坏了一件昂贵的家具,”凯勒懊恼地说,“我不懂为什么迪安娜女士没有将我撵走,我给你们看看最近的新发现……”
他走到桌边,就是这张桌子,不久前还摆放着炸蟹、鱼子酱。现在,白色的桌布上却散布着一些奇怪但又很眼熟的烧焦的小洞,桌子上放着杀虫用的喷雾枪,一个瓶盖没有拧紧、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罐,还有一盒做饭用的火柴,有几根已燃尽,丢在一边。
“我找到了你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凯勒有些沾沾自喜地说。
“你指什么?”我问。
“这个喷雾枪同在哈利先生房间里找到的一样。”
“分毫不差。”我说。
“黑格斯说喷雾枪里装着一半的‘灭蝇灵’,就是女佣留下的那瓶。”加登说。
凯勒微笑着拿起喷雾枪,将下面的杀虫剂管拧开,把它放在桌上,然后他做了一个祝酒的姿势举起玻璃罐。
“内特,你的预感对,”他说,“可燃物喷射到地板上,不用说哈利先生,什么都会燃烧……可燃物正如你所料的那样,并不是汽油,而是酒精。”
“是的。”我说,“汽油燃烧会把天花板烧得一塌糊涂。”
“而且还会留下一股很刺鼻的气味。”加登补充说。
“在热带地区,酒精有许多用途,”凯勒不经意地说,拧开玻璃罐安到喷雾枪上,“除了不能饮用外,替自己或朋友涂擦伤处,做灯油,在船上做饭,或者刷油漆……你可以在任何简陋的民居找到装酒精的瓶瓶罐罐。内特,点一根火柴,扔到桌子那边。”
他将喷雾枪一端用手指按住,我手里拿着已点燃的火柴放到酒精中。酒精燃烧起来,火苗呈淡蓝色。
“看着。”凯勒说着,像孩子一样格格笑起来。
他越用力抽,火苗就越大,燃烧的时间也越长。
“你想让火苗到哪儿火苗就到哪儿,”他说,“只要你不停地抽压。”
他停下来时,酒精燃烧后的小颗粒掉了下来,落到桌子上,将桌子烧出了一些圆形小洞,火苗着了一会儿就熄灭了。
“见鬼!”我说。
“看看你的喷雾枪吧。”凯勒说着,把喷雾枪放在桌子上。
我瞥了一眼,喷雾枪的顶端有点儿变黑。我取出一块手绢将它擦干净,现在,谁也看不出,它刚才喷过火了。
“厄尔,”我说,“在你的专栏中不要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