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转过身,而是突然打了一个旋儿,抓住我的手腕子,把我摔了出去,我的屁股着地,重重地摔到砾石地上,两手空空地坐着。我抬头看了看他,而他也正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端详着我,与刚才不同的是,我的枪已在他手里了。
“让我扶你起来。”他说。
“万分感谢。”我说。
他把我的枪放到夹克外套的兜里,伸手扶我,我猛地用头撞了一下他的肚子,将他撞到墙上。
“或许我该自我介绍一下。”正当我扼住他的脖子,把他顶在墙上时,他呻吟着说。我向他肚子打了一拳,他的手却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是……皇家海军情报局的人。”他说,“别再玩下去了,让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
我后退几步,费力地喘了口气,伸出手,说:“把枪还给我。”
他的笑容模糊而沧桑,虽然他和我差不多大,但他却把我当做老人,或是脾气暴躁的小孩,我猜想。
“当然了,黑勒先生。”他说着,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枪,握着枪管递给我。
我把枪别到腋下,“愚弄我的感觉很不错吧。”
“那是日本柔道,”他解释说,抻了抻夹克衫,“那些血腥的日本人发明的。”
“你好像知道我的名字。”我说着,拍了拍裤子后面的灰尘,“你全部学会了,还是只学了几招?”
他从金烟盒里取出一根香烟,在手上掂了掂。
“弗雷明,”他说着,点燃香烟,他的脸被映得有些发红,“我叫安·弗雷明。”
我们回到迪克酒吧休息。小舞台上,乐队正狂热地演奏着。一个高个子当地黄种女人穿着一件紧身的演出服,正在跳一种叫“地狱之门”的舞,那是一种在一根不断升降的木棍下摇摆的绝技,那根棍则由两个黑人握着。人群轰笑着,我认出很多个记者的面孔,他们正等着要报导这次审讯。
“身手真敏捷。”弗雷明说,吸着烟。
“她比我灵活多了,这个舞蹈到底是什么含义呢?”
“等一会儿——给这个迷人的女孩儿买点喝的吧。”
一个美丽的黑发白人女侍者向我们走来,她围着花团紧簇的莎笼围裙,头上戴了一朵小花,大约二十五岁左右。她丝毫没有受来来往往的人影响,立刻热情地向弗雷明走来,虽然他什么也没做,不过是对她温和地一笑。
“伯本酒,宝贝儿。”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