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六日,交换过庚帖后,常墨才将一切告诉了常母,母女两人彻夜长谈之后,将婚期定在了二月九日。
常墨看着自己亲手写的喜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她已经递了折子要候缺,如果不出意外下个月应该就能有结果,育林县县令和县丞的位子都空着,自己前世是补了县丞的缺,今世没有与柳家商议打点,也不知会不会有改变。
不管任命书什么时候下来,这宅子都应该买了,自己的家底满打满算也就买一个小宅院,想在县衙附近买时不可能了,想起前世自己做了一年县丞就提了县令,不如先在衙门附近租一个大点的宅子。
她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想起自己的三个学生,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也要借住在府里,索性就租了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既靠近县衙又方便让学生待在身边学习。
二月二,褚源先后去了褚志与褚砚家,商量好了明日要携带的东西,约好时间一起去县城找他们的好老师。
入夜,褚源收拾好行李,然后拿出常墨给的喜帖,看清上面的名字与日期后,忍不住扬了下嘴角,他们师兄弟三人本来就对柳家的姑娘无意,但此时再想起常墨当时所为,便免不了要叹一声:原来先生也会为情所困呀!
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令常墨没有想到的是朝廷的任命这次来的很快,少了前世与柳家的各种谋算,她的运气也变好了。
自己此次补的缺竟然是正七品县令,令她更意外的是,自己的好学生褚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悄悄的递了候缺的折子,刚好顶替了自己之前的位子,从七品县丞,他们的师徒情分还真是奇妙。
而褚志的理由也很独特,他自问没有什么大才,中了举人能在本县得个官身,自己父亲的小生意也可以照料一二,最重要的是商户地位低,他的爹爹一直担心会影响儿子的前途,之所以想谋个官职的原因也在此。
褚志虽然性子跳脱,但为人孝顺,见自己的老父亲不相信自己的解释,整日的担惊受怕,他宁愿不去过那独木桥,鲤鱼越过龙门能化龙,可龙门下的大海也未必就不广阔。
他原本还忐忑会引来老师的责备,谁知道上天如此眷顾,老师竟然也不显山不露水的补了却,还是自己顶头上司,今后的日子不要过的太自在。
只是令褚志没想到的是,平日里对待学生尽职尽责的常墨,自从身为育林县的父母官后简直和甩手掌柜没什么两样,县衙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堆在了他这个小县丞的身上,那日子过得简直就和自己设想的完全相反。
柳荫村柳家,二月八日,柳小羽出嫁的前一天。柳大郎难得的想起自己身为哥哥的职责,爹爹虽然是个族长,为人却糊涂,娘亲又是个不管事的,家里家外都只能靠他来看顾着。
想起自己的担忧,他觉得有必要对自己即将要嫁为人妇的小妹叮嘱几句:“常家虽然人口简单,但这男人啊,不管他前面怎么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待新鲜感过了,到后面都少不了会有妾室,更何况常墨现在又贵为县太爷,小妹也要早些为自己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