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克丽斯特尔相处得怎么样?”
安迪客套地耸了耸肩,仿佛他吃到了一条未煮熟的鲑鱼。“她恨他,”他说,“他常常用《圣经》中的句子贬低她。大多数时候,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有一次,他说她应该为他不是耶弗他而欣慰。我们查了那个典故。”
“耶弗他……来自《圣经》?”
“没错,来自《士师记》。为了赢得一场战争,他把自己的女儿献给了上帝。我是说,谁他妈会对一个少女说这些?”
“你跟丹尼或者道格拉斯谈过那天发生的事情吗?”莱拉问道。
“我从没跟任何人谈过。我给了警察一份供述,之后便试图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直到庭审我才再次说起这件事。”
“你观看了审判吗?”我问。
“没有。我提供了证词后就离开了。”他低头看着桌子,就像杰里米不想回答问题时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
“你没有回去看看?”我催逼道。
“我看了结案陈词,”他说,“我逃学去看了审判结果。我以为陪审团会立刻裁决,就像电视上那样。”
我尽力回想我是否在庭审记录里读到了结案陈词。
“我猜检察官在结案陈词里提到了克丽斯特尔的日记。”
安迪一下子面无血色,脸变得跟水暖工的油灰一个颜色。“我记得那本日记,”他说,他的声音低到近乎耳语,“直到检察官对陪审团做总结时,我才知道克丽斯特尔写日记。”
“检察官认为艾弗森先生强迫克丽斯特尔做一些有关性爱的事情,因为他逮到你们俩……你知道的。”
“我记得。”安迪说。
“克丽斯特尔跟你说过这些吗?”我问道,“关于被逮到或者艾弗森先生威胁她?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这件事检察官一直说个不停,陪审员相信了,但是你当时在现场。事情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