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荣见这丫头年纪不算很大,行为举止极为周到。再看这婢子的恭敬模样,想来是赤绕榕溢静心挑选的。她没有多说话,只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墨香起身,上前从大周随行的嬷嬷手中扶过魏安荣,在她身边小声道,“王上已在此等到王后多时了。”
这句话不知为何,让魏安荣心头涌起了一丝异样。
她仍旧不说话,任由墨香搀扶着走到了赤绕榕溢面前。
许久不见,换下了冷酷妆容,如今穿着红色华服,竟显得柔和许多。长发如丝,只随意挽在了身后,额前青丝随风飘荡,多了几分潇洒飘逸。
可这人一开口,就让魏安荣生出了厌恶。她很是确信眼前看见的温和,不过都是错觉。
“景荣公主,今日之后,你便是我西梁的王后。”面具之下的人,勾动唇瓣,凑近魏安荣耳边,将后面的话压低了些,以二人听到声音说了出来。
“无论你之前是谁,什么身份。记住,今日开始,你是西梁的王后,你也只能是西梁的王后。”
只是西梁的王后,却不是她赤绕榕溢的王后。
魏安荣觉出话中的意味儿,眸底一沉,“王上说的是,安荣铭记于心。”她的手下意识的在怀中那个小小的锦盒上按住,抬头却又觉得这人更加陌生了。
“墨香,带王后去嘉福殿中好好休息。”赤绕榕溢淡淡吩咐了一句。
墨香急忙点头应是。
自从这一日魏安荣入了西梁开始,赤绕榕溢就再未踏足过嘉福殿。
而之前,赤绕榕溢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嘉福殿。这是她儿时待过的地方,也是她母后待过的地方。
白日到天黑,天黑到白日,无人问津。这般永无休止的煎熬,让魏安荣的心变得更加孤独。看着镜中的自己,魏安荣拿起牛角梳,梳着胸前的长发。嫁了人,她每日只能将头发盘起。也只有到了夜晚休息时,才会放下来。
墨香打了水替魏安荣洗漱,可那小脸却始终闷闷不乐。
墨香虽是赤绕榕溢安排伺候的,不过对魏安荣倒是十分尽心。
魏安荣见她不高兴,便随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墨香摇摇头,“奴婢没事。”
见她不说,魏安荣也不打算继续追问。
谁知这丫头,想了想,还是气不过道,“王后,这西梁向来以东宫为尊。西宫就算是早前就跟着王上的,可也不能越了规矩。您不知道,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
魏安荣好笑的盯着她,“传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