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自我们出了长安到今日,已经多久了?”
孟秋成想了想,“大抵已经两个月了。”
“两个月了?本宫在京都留下的暗探毫无音信,你的人可有给你传信?”
经这一提醒,孟秋成忽而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僵,“整个两个月,京都没有任何消息,只有一种可能,京都恐怕陷入了危机。”
魏安荣的脸色同样难看,她微微点头,“本宫什么都不怕,嫁到西梁也不怕,本宫只怕就算本宫嫁给了赤绕榕溢,一切也都晚了。一个月,变数太大了。可本宫不能走,孟大人,明日你便回去吧!”
孟秋成稍稍楞了片刻,“留公主一人在西梁,臣不放心。”
“没有什么放不放心的,赤绕榕溢不敢对本宫怎么样。”
“公主,不如你和臣一起回京都吧!”
魏安荣摇了摇头,“孟大人,你知道本宫最在意的是什么吗?不是大周皇室,亦不是大周的江山。本宫在意的是,奸臣当道。即便是女子为权,本宫也不愿看到那些奸佞小人,残害百姓。”
她这般说了,孟秋成仍是没有表示。不由皱了皱眉,到此时,孟秋成还是不愿与她说出实情。
魏安荣心底有片刻的失落。明明是女子,为何要隐瞒?难道她们共过的患难,还不足以交心吗?
“孟秋成,你其实早就知道本宫的身份,对么?”
“公主何出此言?”
“临行之前,你特意让本宫看到那块玉佩,不就是想要提醒本宫,不必远嫁西梁么?那玉佩我若是没有看错,是锦汐的。”
孟秋成深吸一口气,遂点头,“公主,此事,便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臣希望公主,永远不要告诉她。”
魏安荣淡淡一笑,“当年本宫与锦汐一同在永乐寺相伴长大。幼时,慧恩大师对锦汐格外照顾。后来,宫里来了人,要接公主回京。可没想到,慧恩大人却将本宫推给了那些人。
慧恩大师说,本宫命该如此,与天下难分。
这么多年,本宫在宫里也知道那玉佩是皇家子嗣才有资格佩戴之物。所以锦汐才是大周的公主。那之后本宫总算是明白了宸妃的心思,她只想锦汐能远离皇宫,平安一生。而本宫,恰恰想要的是一展宏图。
这身份算是是宸妃赐给本宫的,所以宸妃的冤屈,锦汐的安危,本宫定会竭尽全力,好好保护,也算是报答了。”
孟秋成行了个礼低声道,“公主心怀天下,不比男子逊色丝毫。这身份给了公主,是大周的福气。臣从未服过什么人,公主是臣从心底佩服之人。”
魏安荣轻笑,想了想又问道,“那孟大人以为,女子比之男子又何如?”
“自古男耕女织视为夫妻和睦家庭美满,臣以为,女子比之男子,有相辅相成之意。是以天下不可无男子,亦不可无女子。”
还是顾忌着的吗?魏安荣深深看了孟秋成一眼,真话实话,就如此不能与她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