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块头大,沉默寡言,肩膀稍圆,外表有点粗犷,一种历尽沧桑的帅气,灰白的头发理成平头,神情严肃,显现出一丝忧郁的气质。他的双手握拳,走起路来像一个沿街巡逻的老警察般不疾不徐。
他穿着一套深色的厚重法兰绒西装,背心上还缀着一条他祖父留下来的厚重金炼。金炼的一端是放在背心口袋内的怀表。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五十年前就停摆了。指针停在距离中午还差二十分钟的地方。也可能是午夜。金炼另一端是他的警徽的缩小仿制版,镶着珠宝,他的妻子在他退休时送的。
他那顶黑色毡帽端正的戴在头上,看来就像是铁铸的。他穿着一件白衬衫,衣领浆得硬挺挺的。一条栗色的丝质棱纹领带。西装外套的前胸口袋内有一条白手帕,裤子右边口袋内还有一条。两条都很干净,还烫过。鞋子是黑色袋鼠皮,高及脚踝,擦得亮晶晶,鞋跟很厚。他累了时,走起路来就会砰砰作响。
他忽然知道他想去什么地方了。他穿越五十五街再往东走。
“组长!”一个声音传来。
他循声望过去。那部车子大剌剌的违规卡在人行道路缘上:一部满布尘垢的蓝色普利茅司车。一个白人跨步下车,朝他露齿而笑。一个黑人坐在驾驶座,也张嘴笑着,压低身体望向狄雷尼。
“你好呀,组长,”那个白人说着,伸出手。“你气色真好。”
狄雷尼握着伸过来的手,试着回想。
“莎士比亚,”他突然开口:“威廉·莎士比亚。谁忘得了?”
“完全正确,”那位刑警笑道。“我们曾和你一起执行隆巴德行动。”
“还有山姆·劳德,”狄雷尼说。他俯身与车内那个黑人握手。“你们两人仍然是最佳拍档?”
“你看我们打架时的样子就知道了,”劳德笑着说。“近况如何,组长?”
“没什么好抱怨的,”狄雷尼开心说道。“呃,是可以——可是谁会听?你们呢?”
“升为一级警探了,”莎士比亚自豪的说。“山姆也是。你推荐的。”
狄雷尼比了个不足挂齿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