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得到吗?”狄雷尼故作正经的说。
杰特曼轻笑了一声。
“我们不妨说‘我’可以吧,”他说。“对我而言,麦兰的作品毫无情欲的成份。我看他的画作时基本上毫无性的色彩,顶多只是性的理念,一种概念的具象化。不过我承认,那是我的个人反应。你所看到的或许会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确实如此,”狄雷尼附和他的说法。
“那是麦兰伟大的天赋之一,”杰特曼点点头。“每个人对他的画作是见仁见智。他反映出你带着什么心境去观赏他的艺术,也认同了你的秘密梦想。
他转过身面向他们,眼眶湿了。
“我能说些什么?”他哽咽说道。“我对他的看法很矛盾。我恨他的胆识。不过如果我有钱,我会买下他的全部作品,为我自己而买,在我的住处墙壁挂满他的作品,将门锁上,就这么坐着观赏。”
狄雷尼组长翻阅他的笔记本。他的眼泪丝毫没有打动他。他记得曾有一个持斧头杀人的被告在被控以这种骇人听闻的罪名时,在惊恐与绝望之下竟然拿头撞墙。当然,后来他也俯首认罪了。
“杰特曼先生,”他说。“我知道你曾接受过多次侦讯了。我只想简短的重述你由星期五麦兰遇害当天,直到你在星期天发现尸体这段期间的活动。可以吗?”
“当然可以。”杰特曼说。“你说吧。”然后他匆匆补充道:“或许除了那种不便于向警方启齿的事情之外!”
狄雷尼没有理会这个冷笑话。
“依照你的笔录,你说你曾与麦兰约好在星期五碰面。他与你预计在三点钟和一位室内设计师碰面,商讨下一场展览的布置事宜。”
“没错,如今已成为纪念展了。那位设计师就是穿的像个牛仔到处跑的那位男同志。”
“请先让我说完,然后我们再回头挑出你想补充或更动的任何地方。”
“抱歉。”
“我们就从那个星期五开始。你在大约九点到达这家画廊,或许稍早一些。你与你的职员谈过话之后,叫人替你端来咖啡,然后打电话谈了些生意。查阅当天早晨的邮件。大约十点时,你绕到街角前往你律师的办公室,赛门与布鲁斯特律师事务所。你的律师是朱立安·赛门,你与他约好在十点钟碰面,你们谈到一点半左右。你们没有外出吃午餐,大约十二点半时订了外卖三明治。全麦面包夹烤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