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到哪里去?”蒙妮卡反问。“拿什么要走?钱在妈妈手里,对吧?你说女儿能怎么办——到纽约来,在第八大道讨生活?依照你对她的描述,我不认为她能如愿。她受过任何专业训练吗?她能从事任何工作吗?”
“那么她十五年前为什么不离开家,学习自力更生?”蕾贝嘉问。“或许她喜欢那个地方。舒适,安全的茧。”
“这与我的看法不谋而合,”布恩小队长说。“组长,如果她像你所说的这么厚脸皮——”
“呵——哈!”蕾贝嘉大叫。“厚脸皮。形容得这么难听!”
布恩满脸通红笑着。
“这个……你知道,”他支支吾吾说。“组长,如果那个女孩像你说的这么有勇气,她在几年前早就离家了。”
“或许她是害怕,”蒙妮卡说。
“害怕?”狄雷尼说。“怕什么?”
“怕外头的世界。”他老婆说。“怕真实的人生。”
“你说她体重过重,”蕾贝嘉说。“原因可能是寂寞。相信我,我知道!如果你心情烦闷,就会大吃大喝。跟疯狂的母亲困在乡下地区——我形容的是否太过份了?——除了大吃大喝之外还能做什么?她要的不是这个,她想要不一样的,更好的人生。这就是‘人生难道就只如此’症候群?不过就像蒙妮卡说的,她害怕,怕改变,等到一年一年过去了,要想突破就更困难了。”
“也许她在等她母亲死掉,”蒙妮卡说。“有时候会有这种情况。不过有时候等待的时间太久了,当事情如愿时,女儿自己已成了母亲的翻版了。你能了解我的意思吧?”
“我了解你的意思,”狄雷尼点点头:“不过我不确定你说的对不对。这个女孩并没有死。我是说,她的心还没有死。她仍然有感受。她有冲动、需求、欲望。我的问题是,为什么她不采取行动来获得她想要的东西?”
“或许她采取过行动,”蕾贝嘉说。“或许她现在就在遂行她的企圆心,而你对此一无所悉。”
“有可能,”狄雷尼承认。“非常有可能。另一个可能的解释是她太懒了。我知道这听起来太简单了,不过有时候我们把事情看得太复杂了。这个女孩也许只是天生懒骨头,而且喜欢她目前所过的这种悠哉懒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