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雷尼组长坚持自己要将房内的每一个角落再查一遍,包括阁楼、地下室、后院。恐惧感消失后,愤怒随之而起。最难受的是那股厌恶感,知道自己的家、神圣不可侵犯的殿堂、个人最隐秘的天地,竟然被人强行阃人。那就像一个陌生人将手摆在你的身上,抚摸你,毛手毛脚。最令人费解的是,自己竟然为此而感到羞耻,彷佛自己也参与了劫掠。
两个孩子经过一番安抚,冷静下来之后,述说了一则离奇的故事。她们已经就寝,什么都没听到。不过随后她们卧室内的灯被打开了,一个人站在门口。他戴着一个网状的滑雪面罩。玛莉认为他很高,希薇雅则认为他很矮。她们都同意他穿着一件雨衣,手中不知拿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一根铁棍,不过有一端是扁平的。
那个闯入者命令她们进入衣橱内,他说他会待在她们的房间,如果她们走出衣橱或发出任何声响,他就要杀了她们。然后他将衣橱的门用力关上。她们蜷缩在一起,吓坏了,眼泪流个不停,动也不敢动。
蒙妮卡与蕾贝嘉气坏了,将两个孩子安顿到床上。她们与两个孩子坐在灯火通明的卧室里。狄雷尼组长与布恩小队长回到厨房内,神经紧绷。这时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他们喝了杯迟来的咖啡,吃了点蛋糕,端着杯子的手颤抖着。他们讨论“为什么?”因为显然没有什么东西遭窃。摆在醒目位置的物品——收音机、电视、银器——都原封不动。没有什么东西遭到破坏,没有掉了什么东西。
蕾贝嘉脸色苍白的进入厨房,听到他们讨论的最后一段内容。
“或许他被吓跑了,”她紧张的说。“他破门而入,将孩子们关进衣橱。这时有警察由警察局内出来,或是他看到警车停在附近,或者他听到警笛声。所以他就落荒而逃。”
“有可能是这样,”布恩小队长缓缓说着,望向狄雷尼。“一个惯窃,一时技痒而不顾一切。”
“或许是如此,”组长说,感觉笃定了些。“也许是一个毒虫想要捞点东西买毒品,他只是随便挑中他遇上的第一户住家。我们比较倒霉。他破门而入,然后受到惊吓落荒而逃。没有伤害两个孩子,这是我们运气好。然后他又去找其他住家了。我明天查查看,也许这个街区内有其他住家也遭窃贼光顾。”
他们全都不相信这种说法。
蕾贝嘉默不作声,她缩着身体坐着,双手合着夹在两膝之间。狄雷尼觉得她的气色很差。
“我想喝杯白兰地会有帮助,”他热心的说。“喝一小口老酒。”
蕾贝嘉抬起头。“我会端上去给蒙妮卡,也端杯温牛奶给孩子们。”
组长起身,走入书房。然后他看见了。这一个小时来他已经三度进出这个房间,这时他才发现。他再回到厨房内找其他人,坚持要他们到书房里去,然后指着他那空荡荡的地图板。
“原因就在此,”他说。“我们在麦兰的画室内找到的那三幅素描,以及杰克·达克画的那个年轻模特儿肖像。他就是冲着这几幅画来的,他也只拿走这几幅画。”
“天啊,”布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