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机都捕捉了一切。
除非她一直在演戏,可那么长时间的拍摄,中间几度我们唤着彼此的名字,她真的一直在戏里吗?
我承认我是在给自己底气,我从未跟别人主动表过白,我一直是被追求的对象。
所以我毫无经验,尤其是要对她表白,我更加没有胜算。
我百分百之九十九会被拒绝。
这才是最惨烈的地方,是奥斯卡典礼那天晚上我不敢上前的原因。
如果是百分之百会被拒绝,我就断了这个心思了。
就是这么一点点微末的可能性让我心痒难耐,夜不能寐,可我却再也找不到比那晚更好的机会了。
没有人知道我的心思,达科塔以为我状态不好,她说演员总会有些起起落落,让我干脆放松谈谈恋爱。我有苦说不出。
南希可能猜到一点,但她根本不会跟我挑明。
所以奥斯卡过后的大半年我基本都是懒洋洋的状态,多半时间在家看看老电影,很少出门。
直到去多伦多电影节我才勉强来了精神,完成了电影采访和宣传后,南希问我要不要去玩一玩。
多伦多我经常来的,最近几年几乎一年一次。我兴致缺缺,“不了,又不是第一次来。”
南希逗我,“最近怎么老是提不起精神?”
我恹恹地不想回答。
南希转转眼珠,“要不去谈场恋爱吧。”
我嘴嘟了下,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干脆趴在沙发上。
南希叹叹气,“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安吉莉亚也来多伦多了……”
我立刻翻身而坐,“啊?”
“嗯……她有一部制片人作品,本来说是跟她的行程冲突的,突然又有空过来了……”
我的心跳瞬间变快,血液涌上脸。
她在这?在这里……
“她……在哪家酒店?”
南希说出那个名字,我恍惚着站起来,又坐下去。
等回过神,我已经跑到楼下大厅来了。
酒店正门有记者,我绕到后门,想了想,又跑回到房间,拿了顶鸭舌帽压住半张脸,然后把头发卷到里面。
“你……”南希刚刚只说了半个字,我又从她面前消失了。
我先查好路线从酒店的后门跑出来,一路跑到安吉莉亚住的酒店。
这半年里,我对她的爱慕就像一座休眠火山,沉在我心里,埋在我身体里,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它的存在。
我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懦弱,临阵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