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到的答案是:她的父母是谁?胡佛为何把他们视为眼中钉?谁是加侬?他现在何处?胡佛“特别计划”的其余档案又在那里?
然而,当她快要抵达目的地时,她清醒地意思到这些答案不会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必须靠自己去追根溯源。
当她第一眼见到格林菲尔德时,立刻对他产生了好感。他身材魁梧,有六英尺高,饱经风霜的脸上每道皱纹仿佛都在述说一个故事。与其说他是个联邦调查局的特工,还不如说他像是个操劳大半辈子的纯朴的山民。尽管他手拄拐杖,但可以看出他并不需要,也许这是他身上一处旧伤留给他的习惯吧。
他的住宅相当宽敞,屋顶为尖型结构,坐落在斯奈柯河畔。这条河缓缓地流过华盛顿的堤阿洪,隔岸相望的则是路易斯顿和克拉客斯顿城。
格林菲尔德特工友善地接待使克丽斯廷感到放松。安迪(他特别喜欢别人这么称呼自己)说,缅怀逝去的岁月令他感到愉悦。但当问到早年在联邦调查局的经历时,他却面露难色地说:“我宁愿尽快把那些日子忘却。”
克丽斯廷耐心地敦促他,劝他向自己开启心扉,回忆尘封已久的往事。她说他们正在调查一桩案件,此案可能与胡佛“特别课题小组”在六十年代后期所办理的某个凶杀案有关。
当再次聆听磁带时,她深切地感受到在叙述他生命中黑暗的一页时,老人的声音充满着难言的痛苦和酸楚。
“特别课题小组实际上是胡佛为其肮脏阴谋而私设的小队,由胡佛直接领导。不管是何种情报都享有优先权。我1961年来到这个小组。开始之时,主要监督边境的法定权力。在执行任务中,我们常会遇到胆大妄为的不法分子,他们气焰嚣张,对政府或胡佛的命令嗤之以鼻,公然藐视。我们就抓住他们狠狠教训一番,让他们学会循规蹈矩。有时候,我们会从嫌疑犯身上获得别人无法得到的情报,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六十年代变得越来越疯狂和荒唐。越南国土上硝烟弥漫,战火正酣。美国人已深陷泥潭。国内则涌现出对现实社会不满的嬉皮士,黑人的民权呼吁也日益强烈。回想起来,可以说胡佛当时已处于早老性痴呆症的初期阶段。他要我们四处搜捕,把所有同情共产主义的嬉皮士统统关进监狱,禁止黑鬼再次发起新的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