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单的检查方临风,没有生命危险,可能是离得爆炸中心太近了,才会被气浪震晕过去。
就在他检查时,方临风也清醒过来,一看是景秧,自然很高兴。当然他也不可能想到,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而让景秧也把他列为嫌疑对象。
景秧仔细的询问了方临风,为何会出现在小楼,然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他会晕倒在地上?再就是现在还有多少人在小楼里?
方临风本就还有些头晕,被景秧这一盘问,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正想捡容易的来说,却又有了新的发现。
一个人的呻吟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这个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黑暗中,却能听得清楚。
两人急忙看向声音传出的地方,不远处的黑暗中,似乎有个东西在动。
景秧的手电光越来越弱了,不能看清是什么,在不明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过去。他让方临风先靠在一旁稍作休息,留下一支小手电,这才上前查探。
走了有五米距离,这才看清一个人影在地上爬着。已经无法从衣着分辨是个什么人,他身上完全只剩几根布条,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是血迹斑斑。景秧没想到会这样的情境,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应对。呻吟声正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看得出每爬行一步,对他都是种绝对的痛苦。
景秧稍做停顿,还是上前想要帮助这个人。尽管他还不知这人是敌是友,但他别无选择。
(五十四)尸蛆
景秧借着微弱的光亮,靠上前去,正想扶起这人。但他却怔住了,这个人他认识,或者说这个人的头,他认识。这是个摔破了颅骨,脑浆流了一地的死人。但此时他正艰难的在地上爬着,脑浆已经流光了,空空的颅骨里血肉模糊。
景秧害怕的精神今晚全用光了,已不能支撑他再来一次,他除了麻木充愣,不可能还有第二种表情。原本钢铁一般的意志力,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中,消磨得只剩一点点,连用来自我安慰都不够。
他任由地上爬着的人,慢慢接近他,而做不出一丝适当的反应。
这人嘴里的呻吟声越来越弱,几乎不可闻。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让人作呕。
不远处方临风看不清这边的情况,他只看到景秧走到那人跟前就不动了。他不知这是为何,无奈自己又无法动弹,全身都酸软疼痛,抬手的力气也没有。脑袋里晕眩的程度在减轻,可还是无法集中精力去想事。
他不时会视力模糊不清,看东西一时清晰一时朦胧。为了使自己尽快清醒,他用力敲打着脑袋,只是为了能看得清楚点,因为他知道景秧一定是遇到怪事了。
可也就在此时,一只冰凉的手慢慢搭到他的肩头,冷不丁的这一下,让方临风吓得一缩,人也跌坐到地上。要知他本是靠在墙上,这手得从墙里伸出来,才可能搭到他的肩膀。他急急忙忙回头一看,确有一支手从墙里伸出来,已经无力的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