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沃斯迅速装好子弹,喝令狗上前去,可那畜生却一个劲儿往人堆里钻。温特沃斯说,狗的恐惧比其他任何东西都使他更加害怕。接着又不对劲了,摆在大厅角落里的三根蜡烛灭了,随即,其他地方的五六根也灭了。蜡烛一根接一根熄灭,大厅的角落里四处黑魆魆的。”
“人们都握着棍子立在一起,没人出声。温特沃斯说他当时都快吓瘫了,我能体会到那种感觉。蓦地,什么东西溅到了他的左手背上,他举起手一看,一大块红色的液体从手指滴滴答答地流下。身旁的一个爱尔兰老人见此情景,失声惨叫道:‘血滴!’众人听闻,正自回头观看,又有同样的东西也滴落在他们身上。四周一片惊厥的喊声:‘血滴!血滴啊!’即刻,十几只蜡烛同时熄灭,大厅立即漆黑一片。又听得狗一声凄厉的哀号,人们直愣愣地站着,片刻默无声响。终于,一个男人冲向人门,人们马上跟着乱成了一窝蜂,大家把门猛扭开来,仓皇逃入夜幕之中。身后的门又砰地关上了,温特沃斯随人群沿河岸狂奔,听到了狗的嚎叫,它一定被关在里面了,可又有谁敢再回去救它呢,这点我是可以理解的。”
“第二天,温特沃斯就派人来请我,因为他听说过我曾破获尖塔怪兽的案子。我乘晚班的邮车到达,和他一起住进那间小客栈里。翌日,我们就上那座老庄园去了。庄园荒芜凄凉,但最令人惊讶的是房子周围密密麻麻长满了月桂树丛,覆盖整个庄园,房子好似从一片月桂绿海中突兀而出,加之老式建筑狰狞可憎的模样,整个庄园阴湿阵阵,鬼影绰绰,白天都尚且如此,夜晚更是可想而知了。”
“大厅甚是宽敞,光线充足,我未感异样。你瞧,我已经被温特沃斯讲得紧张过头了。更蹊跷的景象出现在眼前,那只大牛头獒的僵尸横卧在地上,脖颈折断。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无论这是人力还是超自然力所为,终归是性命攸关。”
“之后,温特沃斯端枪守卫在一旁,我把大厅搜索了一番。酒瓶酒杯摊了一地,蜡烛东倒西歪,粘在蜡油上。简单的勘察无任何结果,于是我决定如以往一样细细筛过每一寸地方——不仅仅是大厅,而是整个城堡的内部。”
“就这样,在勘察中我熬过了三个星期,一无所获。要知道,这一段时间里我是全神贯注的,因为之前曾破获多少件所谓‘闹鬼’的案子,靠的都是进行最细微的询查和保持虚怀若谷的态度。但这次,如我所言,真是毫无进展。整个过程中,我都让温特沃斯拿着枪作警戒,而且非常注意决不在天黑时在那里逗留。”
“后来,我决定试着晚上在大厅过夜,当然是要有‘保护措施’,温特沃斯对自己的经历心有余悸,所以请求我不要那样做。然而,我认为值得冒此一险,而且还说服了他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