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看见过道上到处都是一块块湿斑,我把提灯对准它们:原来是一只湿漉漉的脚踩在过道的油地毡上留下的痕迹。与寻常的脚印不同,它显得古里占怪,柔和而无力,向四处蔓延着,令我毛骨悚然。”
“我把灯照着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痕迹上。前前后后到处都是脚印。突然我注意到它们无不通向每扇紧闭的房门。我觉得有什么碰了一下后背,迅速四下张望,发现房东走近我身旁。他惊慌失措,身子几乎顶着我的腰。”
“我悄声说;‘没事。’话语中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想给他一些勇气,因为我能感到他全身都在抖个不停。我竭力使他变得沉着,从而能派得上些用场。突然,他的枪响了,声响大得吓人。震惊之下,我大声诅咒起来。”
“‘看在上帝的份上,把它给我!’说着,我迅速把枪从他手中夺过来。就在这时,花园的小径上传来跑步声。立即,闪耀的牛眼灯照在前门的天窗上。有人推了推门,随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敲门声。我知道警察听到了枪声。”
“我走过去,打开门。幸运的是巡警认得我。我请他进来,简短地把情况向他解释了一番。这时,约翰斯通巡官从小径的那头走过来。他发现身边不见了巡警,而我屋内的灯都亮着,大门敞开着,于是他就走了进来。我尽量简洁地告诉他发生的事情,但只字不提那个孩子或妇女的事情;因为他如果能觉察到这些的话,那也实在是太离奇了。我指给他看地上希奇古怪的湿脚印以及它们如何逼近紧闭的房门。稍后又匆匆解释了一番门口地垫的事,告诉他地窖门口的垫子一角是平的,说明门曾经被打开过。”
“巡官点点头,命令巡警守住地窖楼梯顶端的大门。他让我们点上门厅里的灯,自己则拿了警局用的提灯,率先走进客厅。大门敞开了,他在门口停了一会,用提灯朝房内到处照射。随后一大步跨进屋内,朝门后张望。后面没有人。但是打了光的栎木地板上,四下铺开的地毯间,到处蔓延着那些可怕的脚印,房里充斥着令人恐怖发狂的气味!”
“巡官仔细搜查客厅,接着采取了同样的预防措施,随之走进正中的房间。那里什么也没有。厨房和餐具室的情况也一样。可是所有的房里到处都是湿湿的脚印,在木制品和油地毡上显得尤其清晰可见。到处是那股臭味。”
“巡官停止搜寻,花了一分钟测试门打开时,地垫是否真的会平整地垂到地上,或者只是变得皱巴巴的,显示出一种仿佛不曾被碰过的假象。可是每一次,地垫都是平塌塌地掉到地上,且一直保持该状况。”
“‘太奇怪了!’我听见约翰斯通喃喃自语道。他朝地窖的那扇门走去。起先他曾问过我们有无窗户通往地窖。我们告诉他,除了此门别无出口,他就把这部分的搜寻留在了最后。”
“约翰斯通走到门前,巡警向他敬了个礼,并低低地说了些什么。他的口吻有些奇怪,令我随即把灯朝他射去。他脸色苍白,神情古怪,疑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