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帮助之下,我终于会上网了,也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个网络安装工口中的“猫”。和我家里那个成天跟我争抢一家之主位置的那只蠢猫的不同。我也终于懂得了原来电脑病毒和感冒病毒不同,是不会传染人的。
直到2006年,我接到本地一个巨大工程建筑的委托,赴约去谈论一个正要开建的桥梁工程遇到的种种奇怪的诡异事件,因为是政府工程,也是本地的一个重要的面子工程,我心里寻思着这件事如果做了下来,那我在这个行业里尤其是在本地,绝对算得上是泰斗了。还有那上官什么事啊,于是我就去了。可是到了那儿我才发现,委托方竟然不止邀请了我一个,还邀请了几乎他们能够找到的我们这个行业里的其他师傅们,各门各派几十个人,其中就包括了这个年轻人。
所以那次的事件,是我和这个年轻人一起完成的,自此之后,声名鹊起。我也算是对他师父又个交代了。然而这个年轻人随后却成了晚辈当中我最喜欢跟关心的一个,我本以为我晚年的时光就要这么波澜不惊地渡过,可是却因为这个年轻人,让我们有了一段更加惊心动魄的经历,我们不但破除了一个玄学组织留在我们这座城市里的七星大阵,还让一个要害人续命的大坏蛋,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如此一来,我在人生的青年中年老年当中,都有了一段值得回味的传奇经历。这样让我非常满足。
可是我的多年挚友松子,在2011年,因病去世。我只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松子因为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心跳,安静地离开了。我是给他盖棺闭额眼的人,在街坊的帮助下搭建好了灵堂之后,我给这位小兄弟打电话,打过去,其实是报丧,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我问他好吗?他说还好,然后问我好不好,我却告诉他,我不好。
年轻人和他的朋友们帮着我料理后事,葬礼结束之后,我心事重重,无法在家里入睡,于是我借故去了云升宫,在松子曾经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住了一段日子。尽管如此,这种痛失挚友的伤痛,却依旧无法完全平复,我已经到了这把岁数,可能注定大半辈子过得太逍遥自在,到了晚年,该还的还是得还吧。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回到家乡之后,我收了一个徒弟,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娃儿。她是我唯一的徒弟,只因女子入师,须得在十七岁之前,而我已经年老,自知可能伴随不了她太长时间,所以我用我师父教我本领的方式,对她倾囊相授,除了一样不教,就是打符。
因为我希望她能够和别的女孩子一样,有个健全完整的人生,而并非我这样子,孤身一人。
我至今仍然住在这套可以看江的房子里,却时常会想起那些已经逝去的故人,或许我并不算是失去了他们,毕竟也正是因为他们,才点缀了我的一生。
俗话说,人生如梦,何尝却不是梦如人生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