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觉得自己可能是着了魔,穿越前她最不缺的就是来自异性的爱慕和告白,这样的话反过来她听了无数遍,却还是第一次不由自主的对一个男人说出来。
“可能伤到了,揉些药酒吧,我那里有。”
他撩起了她的裙摆,迫切的检查她的脚,忧心到已经忘记了男女有别,手指摸在她嫩白的足踝上,有些轻微颤抖。
温热的空气甜腻腻的花香盈盈,季婉咬着唇,透粉的颊畔浮起可疑的红晕,她这次算是知道什么叫男色误人了。与之相比,阚首归的俊美偏于异域妖异,太过阴冷的让人害怕,而眼前这位温柔俊逸的让人情不自禁便心生好感。
“怕是走不得了,我背你过去吧,不远。”
脚间的疼减轻了不少,可是一动还是痛的慌,季婉看着少年璀璨的星目,还未回过神就已经本能点头了。
少年欣喜的笑了起来,朗朗眉宇舒展,落满阳光的眼似水的柔情在微漾,让季婉莫名生出一种奇妙的眩晕感,混乱如麻的心在这一刻安然了下来。
“有劳了。”
记忆除了父亲背过她,季婉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伏在男生的肩头,他步履沉稳,背着她走的不疾不徐,两人都不曾说话,却也不觉尴尬,无形之似有熟识已久的默契般。
走过金壁长廊转入了一个庭苑,少年将季婉放在了花荫下的地毡上,抬头便是缠缠绕绕的碧树花影,其还有不少的葡萄串和不知名的果,季婉犹是新奇。
少年取了药酒过来,才发觉她正望着花果架出神,那模样活似一只流口水的小馋猫,他忙笑说:“要吃吗?我给你摘些。”
季婉也不客气,指着累累果串就道:“我想吃那个红色的果,还有那个绿色的,美人指也要!”
“好。”少年欣然应下,搁置了手的药酒,拿过了小案几上的竹篮便替季婉采起了果,但凡她要什么,他就摘什么,末了还去洗净端来。
沙漠的午时是最热的时辰,躲在花荫果架下的季婉透体清凉,一面吃着品种奇异的可口水果,一面喝着少年端给她的花茶。
“真好吃,之前我怎么没有见过这样的果呢?对了,我叫季婉,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少年卷起了用靛青线绣着繁纹的长袖,蹲在季婉的脚边,以手接了药酒替她揉摸在崴着的脚踝上,小心翼翼的轻缓,冠玉白皙的脸庞上布满了认真。
“我……你叫我阿成吧,这些果是我自己种的,我将好几种果物混接,就有了这些。”
“阿成?”季婉的目光落在他襟口处的宝石坠上,唯一能断定的是此人身份不简单,不过她不是刨根问题的人,旋即一笑,赞道:“你可真厉害,现在就能研究嫁接了。”
“是我娘教我的。”阿成摇了摇头,额间热汗滚落,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方才说的帅哥和女朋友为何物?”
季婉正啃着形似梨的红果,入口的奶香味甜的她眯起了眼,娇俏的吐着舌头:“别纠结,我随口说说,家乡话罢了。”
阿成又低头去给她揉脚了,适的力度舒缓着关节里的疼,好吃好喝的季婉也有些过意不去了,掏了晨间莱丽塞给她的手绢,便伸手替少年擦拭额间的热汗。
“沙漠的天气真奇怪,白日热的要命,晚上又冷的要命。”
看向季婉灿若桃李的娇靥,阿成挺直的后背微僵,绣了芙蕖花的手绢泛着丝丝馨香,纤嫩的指腹触在他的额间,隐有一股不可名状的酥麻淌入了心底。
“诶,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莫不是暑了?快些起来吧,我脚也不疼了,我自己揉揉就成了。”季婉更加不好意思了,美男若是劳累暑了,她的罪过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