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让我很吃惊,卡伯特先生, ”沃尔夫叹了口气,“我如此措辞,主要是因为有两位精明的律师在场,我不想让他们挑出错。目前的情况使您认定保罗?蔡平就是凶手,所以您不太冷静。给蔡平先生判个谋杀罪,并不能使我彻底免除你们的担心。因为如果我这样做,而调查结果表明他是无辜的,就会有两个问题。首先,为了拿到钱,我必须给他下套,这对他不公平,对我来说也麻烦;其次,犯下这些罪行的真正罪犯将逍遥法外,继续他的事业,而你们这些先生将继续恐惧或死亡。我希望能包括——”
“胡说,”卡伯特不耐烦地把备忘录推到一边,“我们认定就是蔡平。我们知道就是他。”
“我也这样想。”沃尔夫点点头——向下、向上,然后恢复常态,“是的,我认为你们应该害怕蔡平。但在准备这份备忘录时,我想最好涵盖所有可能性。作为律师,您一定会同意我的观点。毕竟,我们了解什么?非常少。比如,安德鲁?希巴德会不会懊悔过度,于是替你们的受害者报仇雪恨?‘你们理应杀了我。’会不会杀死两个人后,他觉得不堪忍受,就到什么地方自行了断?这与我们目前所知并不矛盾。或者,会不会你们中另外有人,甚至别的什么人,要报私仇,于是借蔡平的事布下迷魂阵?也许是您,卡伯特先生,或伯顿大夫,或迈克?艾尔斯……谁都有可能。您说我在胡说,我真的也这样想,但何不涵盖所有可能性呢?”
卡拍特又开始读备忘录。朱利叶斯?阿德勒起身走到桌边,和他一起看。有人在窃窃私语。迈克?艾尔斯瘫在椅子里,手插兜,双眼紧闭。朱利叶斯?阿德勒说:
“最后一条假设没必要。关于共同分担总金额,我们没有分歧。”
沃尔夫脸颊上的皱纹微微现出。“我同意,阿德勒先生。我不会坚持己见的。事实上,我是故意加了这一条,以便你们把它剔出去。”
阿德勒咕哝了一声。花商德拉蒙德,还有普拉特和亚瑟?科默斯也在一起看备忘录。闻听此言,德拉蒙德又开始咯咯笑。卡伯特皱着眉,看着沃尔夫说: “不是你反应快,对吧?”
“还可以。我真的不擅长讨价还价,我太坦率。这是我克服不了的性格缺陷。比如,我给你们的提议,我只能提出来然后说要么接受要么拒绝。为弥补这个缺陷,我只好把提议写得很诱人,使你们不忍拒绝。”
突然,我看到卡伯特的脸上飘过一丝笑容,我很吃惊,有那么一秒钟,我居然差点儿喜欢上他。他说:“当然。我很同情您的缺陷。”
“谢谢,”沃尔夫把目光转向其他人,“怎么样,先生们?我还想再提两点。首先,在备忘录中,我没有规定你们必须与我合作,但我当然希望你们能与我合作。没有你们的帮助,我将寸步难行。我希望我可以让古德温先生和我的另一位下属在任何合理时间拜访你们,我本人也想与你们中的几位谈一谈。可以吗?”
有三四个人点了点头。和几个人一起聚在桌边的乔治?普拉特说:“我没问题。”卡伯特大大方方地一笑,嘀咕道:“别忘了您的缺陷。”
“好的。第二点,关于钱。在我看来,我列出的金额够用,但并非高得离谱。如果我不能使你们满意,我将一无所获,因此我想知道,为了不再为恐惧所扰,目前盖恩斯先生是否愿意付我八千美元,伯顿大夫付我七千,迈克?艾尔斯先生付我一百八十美元?我想你们同意,我列出的金额与你们的支付能力是相匹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