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了,太棒了。你怎么样?”
“还行。蔡平夫人总是急刹车,这鬼车又那么颠一一啊,好了,阿奇,我可站着呢,我不喜欢站着打电话。我也不想再上那辆出租车了。你要是方便,就开我那辆轿车来接我。我在布朗克斯河旅店,伍德朗火车站附近。认识吗?”
“认识。我这就去。”
“别着急。我在这儿还算舒服。”
“好的。”
耳边响起他挂机的咔嗒声。我挂了电话坐下。
我很生气。当然不是对沃尔夫,甚至也不是对我自己,就是生气。生气因为我打电话向克拉默求助,生气因为沃尔夫远在格兰广场另一头,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子;生气因为我得去那儿,而我是什么样子我很清楚。我觉得我的眼睛要闭上了,于是猛地仰起头。我决定下次见到朵拉?蔡平,不论何时何地,我都要用我的折刀把她的脑袋割掉,彻底割掉算了。我想去厨房让大夫再给我点棕色东西,但我看不出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打电话给第十大道的车库,让他们给轿车加满袖,开到路边,然后我起身准备溜走。我可真不想走路,让我干什么都可以,除了爬。我走到门廊,开门,出去,到了电梯前。这时我要面对两个新问题:电梯就在那儿,门大敞着,可我没戴帽子,没穿外套。我不想回厨房去叫电梯工,首先太远,其次,如果警察发现我要走,他也许想把我留下,做笔录。要是那样,我不知道我会做何举动。我真的回到了门廊,反正门开着,拿了帽子和外套,又回到电梯,进去,想办法关门,拉杆,居然碰到了下行键。电梯开始往下走,我靠在了墙上。
我以为我及时地松开了拉杆,没想到电梯跟一吨砖头似的砸到底层,震得我倒在墙边。我站起来打开门,头顶两英尺的地方是一个黑糊糊的走廊。我爬上去,站起身,是地下室。我向右转,好像是对的,总算转了运,蒙着了。我走到一扇门前,穿过去,又过了一扇大门,到了户外,我和便道之间只隔着几层坚实的台阶。我上了台阶,过马路,找到车,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