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日早晨,一个男人来到歧阜县警察局,协商向昭和町政府办理出生登记事宜,他自称是收养了高仲的女儿的父亲。
男人的身分连高仲房枝本人也不知道,考虑到婴儿的未来,县警察局未对其身分予以追查,但是,男人对警官们说,不必向高仲房枝讲明自己的身分,然而,自己的确是婴儿的父亲,而且愿意对婴儿的未来承担全部责任。
婴儿是怎样转到他手中的尚不清楚。据男人的说明,在事件发生那天的早晨,他偶然想到孩子马上会出生,便动身赶往高仲家,走在途中发现了孩子。从王御泷口车站到高仲家步行约需三个小时,上午八点钟前后,当他途经一个渺无人迹的小竹林时,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于是发现了装有出生证,育儿手册的小提包和婴儿,知道这是高仲的孩子便带回了家,在看到街头电视中的新闻节目之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杀人事件。
但是,从高仲家到小竹林步行需要一个小时以上,从高仲房枝在家里给医院挂电话到急救人员赶至现场,只有一个小时的间隔,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她不可能往返竹林一趟,由于神守地区周围的交通全部瘫痪,所以乘车是不可能的,这是又一个不解之谜。如果在刺伤佐山齐藏之前把孩子扔到竹林去,是来得及的,但高仲房枝为什么要那样做呢?的确令人百思不解。
歧阜县警察局认为,高仲可能有意袒护那个男人,便对其进行了是否在现场的调查,但是有一位车站工作人员作证,他确实是乘早六点半的首班列车到达王御泷口车站的,因此,可以得出他当时远离现场的结论,可见,他说是乘夜车来到飞驒古坡车站的供词是属实的。
地方报纸非常热心地报导了这件事。
“奇怪,怎么净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呢?”
读完之后,衣通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是的,如报导所述,在出事之后,高仲房枝来不及把孩子送到竹林里去,而在出事之前她又何必这样做呢?她产后刚刚一周,怎能抱着孩子往返步行两个多小时呢?而且,把出生后不久的婴儿放到那样偏僻的地方去是不可理解的。当他从那里经过时孩子哭了起来,还算万幸,如若不哭,在那里一直放下去,任何人也不会发现的,不是只能饿死吗?其实,等不到饿死,就可能成为山中野兽的美餐。
“还有,他在竹林里发现孩子的时候,为什么不去神守村问一问丢掉孩子的原因呢?就这样一连几天不去办理出生登记手续而把孩子藏起来,不正说明他早就知道发生了杀人事件,而感到进退两难吗?
“思来想去总是令人费解。总之,他们两人好像共同隐瞒了真相。”
“那么,是两人共谋,有计划地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
衣通绘的脑海里产生了父母共谋杀人的设想,顿时不寒而栗,
“我想那是不可能的。他不是拒绝向房枝表明自己的身分吗?”
“是的,这就怪了。如果是偶然路过的人还有情可原,假如是我的父亲,他与村民打过两年交道,而且在毕业论文中明明写着他认识F·T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