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被治服了。当时,因为修水库而要把神守村从地图上抹掉。口头上,大家都为丢掉了祖先世世代代传下来的生栖之地表示遗憾,但心里却为能够离开这块是非之地而庆幸。
“那以后的十年来,一直平安无事,原神守村的人总算过上了安生日子。房枝被带走后,再没回过王御泷山,与村里人没有任何联系。因此,房枝的事我们根本不清楚,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过了十年太平日子。”
刚才吵吵嚷嚷的人们赞许地听着老人的谈话。
“神守村的人们虽然失去了故乡,但村里人大都分散在名古屋、东京或昭和町附近,所以,每逢冬夏参拜王御泷山之际,大家互相串联,尚能集中起将近一半儿的人。
“其中也包括去东京的佐山新藏。在今年寒拜的最后关头,他脚下一滑,在山顶附近失踪了。新藏是行者,已经登顶数十遭,对山道了如指掌,却在最危险的地方不慎脚下一滑,落山身亡了。大家眼睁睁地看着他跌入了万丈深渊。
“新藏好像敲诈过房枝,这是他父亲在他的葬礼上这样说的。
“新藏到东京去之后,从事楼房改建工作,去年或前年,在某大厦施工时,偶然遇见了房枝。详细情况,除去死了的新藏之外,谁也不清楚,房枝现已更名改姓,隐瞒了前科,在某处过着幸福的生活。
“新藏只靠工资无法偿还债务,可能:去敲诈过房枝,向她索取保守秘密的钱。可无论怎么穷也不该去敲诈首席巫女呀,大家都说他该遭报应。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能理解大家的心情吧!”
“啊!?”
被要求表态的衣通绘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看石田。
“就是说,大家不愿介入这件事罗!”
石田代替衣通绘答道。
直截了当地说,是这样的。新藏的事使大家不寒而栗。十多年来,房枝留下的后遗症好容易得到治愈,但是,新藏之死使大家认识到,房枝仍像往日的首席巫女一样灵验。
“当大家正在提心吊胆的时候,听说,昨天又有人来调查新藏以及神守村的事。而且,新藏的父亲在湖边看到你们俩,他和见到你们的行者都说,姑娘长得与昔日的房枝一模一样,因此,他大吃一惊。
“我也非常担心,就把留在昭和町附近的一些神守村人召集起来,特来看个究竟。
“你们这么年轻,也许不能理解我们的心情,但是,过去的事情都是真的,的确让人无可奈何。衣通绘想知道自己母亲的事情,这是无可非议的,可是,除了这些情况之外,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只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们谁也不愿谈起房枝。”
乍一看,她不过是个年迈的农村妇女,但说起话来爽快而通情达理。也许因为她作为老巫女曾肩负过一村的重任吧。
“我们懂了,非常感谢您谈了许多情况,我们让大家受惊了,非常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