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他抄冰块里的字?廿八枚冰块里的字组合起来,差不多是一篇文章的容量。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会有一连串的怪事!
不对!怎么这么冷?
有一股凝重的寒气正在房间里扩散,藏国富连打了几个冷战,牙齿都在哆嗦了。
大概是冷空气来了,来自北方的超强冷空气……
他跑进卧室,打开大衣橱,把收藏好的冬装一古脑儿捧了出来,“三枪”的暖棉内衣、羊毛衫、绒线裤,厚得能顶一条被子的羽绒衫,还有绒线帽子、羊毛围巾和皮手套……他飞快地把它们往身上穿,放在衣服里的樟脑丸啪啪的掉在地上。
在八月的夏天,在三十度以上的室温里,藏国富全副武装,穿上了冬天的全部行头,依然冻得发抖。
他一边穿的时候一边在想,如果房子就象他的肛门和直肠,那么应该有一枚超大的“痔宁冰栓”被塞了进来……
房间里一定有东西,就在客厅里!
他走出卧室,抬头一看,客厅里果然站着一个庞然大物,那是一枚巨型的冰块,它有两米多高,一米多宽,重达数吨,就象一个电话亭立在客厅里,傲然地藐视着藏国富。
冰块不是很透明,因为夹着很多气泡,在冰块的中心隐隐约约还夹着一样东西,藏国富鼓起勇气,慢慢地走近,把脸贴上去细看——“电话亭”里站着一个人!
这是个女孩,穿着件杏黄色雨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站着,象橱窗里的模特。
藏国富不认识她,但觉得似曾相识,有点象四十年前的沈晶莹,那副冷冰冰的面孔,就象包裹在一块冰里。
女孩的眼睛缓缓睁了开来,那是一双猫头鹰的眼睛,注视着藏国富,吓得藏国富后退了一步。
隔着冰块,女孩做了一个敲门的动作。
叩叩叩!
藏国富低头一看,原来冰的外面有一道“门框”,还有冰做的“门把手”,女孩子好象在提醒他,请把“门”打开,她要出来……
藏国富抓住“门把手”用力一拉,“门”没有开,“门把手”却断了,它一头是钝的,刻有凹槽可供手握,一头是尖的,寒气里裹着杀气,象冰炉里锻造出来的凶器。
咯吱一声,“门”缓缓地开了,女孩从冰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