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说的就是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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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愿未达成,周末还是过得非常愉快。
我身旁躺着一个睡得很香的家伙,每时每刻都在镇定我的情绪。她睡着时喜欢乱动,好几次一个翻身把我踢醒,大大咧咧地抬腿挂我身上,仿佛把我当成了一只大型毛绒熊。清晨,她会在床上的各种地方醒来,床头、床尾、我腿上、我腰上……蜷成一个不明形状的球体,惊人的柔韧度让人叹为观止。
为此,我半夜醒了好几次,没有生气没有恼,只是笑着低头亲亲她,在幸福中很快又神乎其技地睡死了过去。
看来没有焦虑后,我的睡眠质量还是很值得表扬的嘛。
爱情真是一个惊喜。
周日去办公室加班,我把新的课题大纲整理成文档,打算周一找个时间和向岍讨论一下。又要开始新的一轮忙碌了。虽然我的组里有许曦一个研究生,比洛唯这个光杆司令强多了,可人手还是不够。亲历亲为去做各种各样的实验,在两三年内是避免不了的。
周一清晨起来,我浑身都是劲,仿佛失眠与我再无联系。
美中不足的是,焦虑的缺失间接导致我丢三落四,我斗志昂扬地走去教室上课,到了才发现自己忘带激光笔和鼠标了。
不管了,戒尺和触摸板也挺好用的。我精神饱满地用公式填满了教室的四大块黑板,洋洋洒洒,字里行间充盈着热情与兴奋。教学任务提前完成,等我放下粉笔,此时离下课还有十五分钟。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无话可说的我在努力拖延时间。
台下人声涌动,就是没人提问。我装模作样地扫视了一圈教室:“那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我们……”
“岑老师等等!”坐在最后排的乔嘉澍举起手,“你忘记布置作业了!”
作业?对哦,瞧我这脑袋,乔嘉澍不说我都忘了。
想到学生们一整周都不会想起我,我顿时心里发毛。他们若是一个不小心清除了有关超导物理的所有记忆,那我的辛苦真是一场空。
教室里此时嘘声一片,前排好几个学生一脸便秘,看向乔嘉澍的神情生无可恋。
谁知乔嘉澍面不改色心不跳,大大咧咧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朝大家做了一个毫无顾虑的耸肩动作。
看上去欠揍极了。
我没忍住勾起唇角。想不到这小鬼恢复得挺好嘛——一如既往地讨人厌,还潇洒得让人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