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在树林里吗?怎么这么黑,叔公他们……”
我话还没说完,他一个爆栗直接敲上了我的脑门,疼得我泪水直泛:“你已经离魂了,蠢成这样,当初居然能想到用假落红来骗我,谁教的?嗯?”
他也挺小心眼的,这种时候居然还在斤斤计较那事。
我郁闷地转移了话题:“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不免感觉悲哀,我这辈子还没好好活过,年纪轻轻就死了也太值当。我还想着早点跟郭沐霖离婚去找我爸妈呢,他们不会这么不靠谱,我总担心他们出了事。
“有我在,死不了。”他哼着打了个响指,头顶上立马亮起两团鬼火。
四周除了黑雾还是黑雾,根本看不到尽头。
我们在黑雾里摸了很久都没有出去的法子,九渊突然顿在原地,神情严肃地朝四周看了几眼:“天时九星,人和八门,直符常遣加时干,直使逆顺遁宫去……咦?这里居然布了奇门遁甲?这是怎么回事?”
我压根听不懂九渊在嘀咕什么,也不敢打扰他思考,只心惊胆战地倾听着黑雾里的动静。
有一种很细微的窸窸窣窣声正忽远忽近地响着,辨不清具体的方位,好像四面八方都有。
我看九渊陷入了沉思,忙扯着他的袍袖让他看右前方:“那里声音最响,嘶……”
九渊刚抬头,我冷不丁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推开他急急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的眼睛刚才居然猩红如血,而且里面还有汩汩黑气涌动,可转瞬就恢复了正常。他看我吓成这样,忙伸手想牵我,被我甩开了。
我怀疑他根本就不是九渊,九渊不是能准确猜到我的心事吗?他现在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知道我在怀疑什么?
我迟疑着撒了个谎:“你怎么不像九渊?我记得你胯骨上有个胎记,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
其实我是想检查他的胡萝卜,如果他是假的,应该会直接在胯骨上糊弄个胎记给我看。可如果是真的,绝对会冷嘲热讽说我不要脸。
结果,面前的九渊愣怔了下,居然妖孽地笑了。只见他伸手在领口轻轻一勾,丝滑的袍子便迅速滑落,露出半个冰肌玉骨的香肩来。
我狠狠地咽了一大口口水,耳朵里响起一阵嗡鸣。
九渊神色一变,伸手朝我脖子掐来,可就在碰到我颈间的血玉时,身子居然猛地一抖:“这玉!里面那滴血哪里来的?”
与此同时,我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等再度睁开眼时,我居然又回到了老槐树低下,而公公正紧紧掐着我的脖子!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场梦?抑或幻觉?可他知道假落红的事!
我的心情久久平静不下来,可紧窒的呼吸很快把我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