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地挪开了一些,又挪回来,强忍着忽然而来的“不适”,继续地给卫初宴擦拭。她觉得她自己做的不错,然而,好不好自然只有卫初宴知道。
陛下太乱来了。有几次,卫初宴都觉得头皮被陛下扯的生疼,又感觉到让陛下这样擦下去,她的头发当然能干,然而大约也会乱的不能见人了。不过,这不是她坚持自己来的原因,主要,她还是觉得陛下这样不好。
很不好,太不好了。
从来没有帝王伺候臣子的道理。虽然这也可以说是王者爱才,然而她心里是知道的,“爱”字不假,是不是爱“才”却不一定。
强忍着让陛下擦了半天,卫初宴还是受不了,她瞅准一个时机,又拉住了长巾,求道:“还是让臣自己来吧。”
这是第二次了。赵寂瞳孔缩了一下,看了她许久,终于缓缓停下手来,将长巾扔回给她:“擦干净了。”
“臣知道了。”
卫初宴急急地点头,知道发丝不干陛下是不会“放过”她的,便很认真地擦拭起来。她比赵寂要熟练多了,举止也文雅一些,这样跪在那里,侧着头,轻轻擦拭着湿润的发丝的时候,其实很有一股温婉的感觉。
赵寂在她身后看着,黑眸深深,一眨不眨。卫初宴今日穿的是红色官袍,从后面看的时候,因其散着头发,将大部分的衣裳都遮住了,所以,看着反倒不像是官袍了,更像是一袭红色的长裙。而且,因为发丝散开了的关系,再配着这一身红,倒更像是在闺房里、在……床帏之间。
赵寂心想,卫初宴成亲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般模样?也许比这还要美上千百倍吧,可她不想卫初宴与别人成亲,大约是看不到那个场景了。
卫初宴这一次是真的确定自己已擦干净了,才敢停下来,刚要说话,手上便多了个发簪子,还有一把白玉梳子。
赵寂:“把头发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