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行迹败露是件很糗的事情,吱吱吾吾答不上来。他也没追问,接着说:“有兴趣就跟着来,正好我需要一个帮手。”
见台阶就下,我忙点头说好。他顺手就用雨伞把我刚掉在地上的警棍给我勾了起来,我狼狈地接住。他也没说话,就向前走了过去。我双手紧紧地握住警棍,小心地跟了上去。
只见他像戴着巡航仪似的,在这深夜昏暗的巷子里左转右拐,走路压根就没有声音。虽说我在后面跟着,心里却是忐忑不已,攥着警棍的手早已经沁出了丝丝冷汗。
很快我们就绕到了一处破旧的两层楼民房前面。他示意我站住,在这里帮他放哨,不要出声,有动静或者明火就用警棍在地上敲三下。我点了点头,然后他便转身走开了,开始绕着房子转了起来,走走停停,时而用雨伞尖轻捅一下土坯围墙,时而蹲下去用手扒拉几下地上的土,甚至还趴下去用鼻子嗅嗅。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走到我前面打了个响指,小声说:“完事,收队,我回旅馆去睡觉。你记好地方,明天早上带公安局那些干警过来这儿抓人。”说罢转身就走了,瘦削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里。
那晚我在昏暗的巷子里摸了几个小时才回到公安干警设伏的驻地,当时天都快亮了,我也睡意全无,招呼上值夜的同志,摁响了车喇叭,把大伙吆喝起来一起去抓人。
原来就在那栋破楼房里,竟然就藏匿着几个被全国通缉了很久的大毒枭。
03
这件事情当时在报纸和电视新闻采访里都成了焦点,当然露脸的都是些公安干部,没福尔摩斯先生什么事儿。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也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东西,他享受的是侦破案件的过程,前序和后戏都与他无关。
第二天下午,我在公安局找到了福尔摩斯先生的地址就按图索骥寻了过去。等找到他下榻的小旅馆的时候,他却连门都没关,此刻正翘着个二郎腿靠在那个宽大的沙发上,手中夹着棕色的烟卷,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看着我,说:“记者先生,我就知道你要来。”说罢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我坐下,面前一杯给我冲好的咖啡醇香正浓。
那一刻我怔住了,他那副掌控一切的神情,像极了那个著名的大侦探福尔摩斯先生。
就这样,我结识了这个古怪的“无牌侦探”,并在几次成功的合作之后,就晋升成了他的不定时助手——之所要说是不定时的,是因为我平时还是有自己的工作要忙的;华生除了陪福尔摩斯探案之外,不是也还有一家自己的小诊所要兼顾么。所以很多时候,福尔摩斯先生还是会单枪匹马地去面对一些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