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了间饭店,要了个包厢,还点了一瓶葡萄酒,用我的话说是:庆祝我们伟大的战友福尔摩斯先生归来。
包厢门一关上,福尔摩斯先生就慵懒地瘫倒在椅子上,把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那个纸筒扔上了桌子,说:“你们自己看吧。”
我和瑞恩忙把那东西抓过来,打开一边的封口,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倾倒了出来:依然是被卷着的一个灰褐色的皮卷,我慢慢地把它展开,铺在玻璃桌面上,细心地用手把它熨平。
——这是一块形状不甚规则的羊皮卷,准确地说是半张,从断面齿裂状的痕迹看,被人为地撕开过。颜色古旧,手触到它的质地,也能感觉得出有不少年头的历史了。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字符,不知道是符号还是文字。
就在我和瑞恩抓耳挠腮辨认这些奇怪字符的时候,福尔摩斯先生无力地抛出来一句:“别猜了,是苗文。”
“那你认识么?”我好奇地问道。
斜躺在椅子上的福尔摩斯先生微微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吐出字来,再往上看,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直到服务员把酒菜端上来,福尔摩斯先生则如被针蜇般,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把服务员和我们吓了一跳,大家都惊异地看着他。福尔摩斯先生也不理会我的目光,完全不顾平日里的形象,捋起袖子,一手往杯子里倒酒,一手抓起筷子夹菜往嘴里填,好一个狼吞虎咽。
直到他打了个饱嗝,才放下筷子停了下来,用手摸了摸肚子,再看看瞠目结舌盯着他看的我和瑞恩。他笑笑,淡淡地说:“怎么了?没见过人这么吃饭啊?饥饿和随之而来的食欲,是人类的一种最原始的本能,我刚才只不过是本能体现罢了。”
刚才的风卷残云和现在的一本正经,让我和瑞恩哑口无言,只好埋头吃饭,福尔摩斯先生只在一边看着我们两个。待到我们放下筷子,福尔摩斯先生就起身说:“吃饱了?走,找个地方睡觉,别问我太多,睡醒了我自然会和你们讲。”
我和瑞恩又是一阵面面相觑,哑口无言。我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小心地问道:“你是叫夏福佑吗?”
不料他对刚刚的言行不置可否,只是拍掉了我的手,自己率先走出门去。
到了旅馆,一进门,福尔摩斯先生摘下帽子放好雨伞,就整个身子像跳水般扑到了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睡着了。
看来他确实累了,或许他这几天一个人真的经历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让他心力憔悴。我掐断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合上了刚张开的嘴巴,瑞恩也会意,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悄悄地把毯子给他盖上,然后和瑞恩各自拿起报纸和书籍,在沙发上安静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