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掏出一根香烟,放在嘴里。马索在矮墙上划了根火柴,帮他点燃,此刻马索的双眼充满仁慈。
乔说:“抱歉什么?”
马索耸耸肩:“任何人都不该被要求去做违反自己本性的事情,乔瑟夫,就算是为了帮助深爱的人。我们要求他的,还有要求你的,都不公平。不过在这个世界上,他妈的有什么公平可言?”
乔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耳边和喉咙的脉搏也逐渐平稳了。
他和马索双手扶在矮墙上抽烟。神秘河上的驳船灯光掠过远处那片浓浓的夜色,如同被放逐的星星。铸造厂排放出来的废气有如一条条白蛇,朝他们旋转而来。空气又闷又热,应该快要下雨了。
“我再也不会要求你或你父亲,去做这么为难的事情了,乔瑟夫。”马索对着他坚定地点了个头,“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乔双眼盯着他:“你会的,马索。”
“叫我佩斯卡托先生,乔瑟夫。”
乔说:“我道歉。”他手指间的香烟掉在了地上,于是弯腰去捡。
结果,他双臂抱住马索的脚踝,用力一抬。
“别叫。”乔直起身子,老人的头越过矮墙,悬在半空。“你一叫,我就把你扔下去。”
老人的呼吸急促,双脚踢着乔的肋骨。
“你最好也不要再挣扎,不然我就抓不住了。”
花了好一会儿,马索的双脚才安分下来。
“你身上有武器吗?不准撒谎。”
马索的声音从墙外飘来:“有。”
“有多少?”
“只有一个。”
乔放开他的脚踝。
马索挥着双手,好像那一刻他就可能学会飞翔。他胸部朝下往前滑,头部和躯干没入黑暗的夜色中。他本来可能尖叫的,但乔一手抓住马索囚服的腰带,一脚抵着矮墙的墙根,身子往后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