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眯眼抬头看着他:“凯文·波瑞加是谁?”
“那我问完了。”费吉斯说,“要不要喝啤酒?无酒精啤酒,但是还不错。”
“那就太谢谢了。”
费吉斯进了屋子,带着两瓶无酒精啤酒和一只狗出来。啤酒很凉,狗很老,是一只灰色的寻血猎犬,柔软的下垂耳朵就像芭蕉叶那么大。它趴在门廊上,位于门与乔之间的位置,睁着双眼打鼾。
乔谢过费吉斯的啤酒之后,又说:“我得联络RD。”
“我也猜到了。”
“如果你不帮我,事情结果会怎么样,你也知道。”乔说。
“不,”费吉斯局长说,“我不知道。”
“结果会有更多尸体,流更多血,更多报纸报道关于‘雪茄城屠杀’之类的消息。结果你会丢掉工作。”
“你也是。”
乔耸耸肩:“或许吧。”
“差别在于,你丢掉工作时,脑袋还会吃颗子弹。”
“如果他离开,”乔说,“战争就结束了,一切会重返和平。”
费吉斯摇摇头:“我不会出卖我的小舅子。”
乔往外看着马路。这是一条美好的砖砌道路,两旁有几栋漆得很漂亮的整齐的平房,一些有开放式门廊的老旧南方风格家宅,街道最前端还有两栋正面外突的褐石建筑。街上的栎树都又高又大,空气中有栀子花香。
“我不想这么做。”
“做什么?”
“你逼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我可没逼你做任何事,考克林。”
“有,”乔轻声说,“你有。”
他把第一张照片从西装外套内侧口袋里拿出来,放在费吉斯局长旁边的门廊上。费吉斯知道自己不该看。他就是知道。一时之间,他的下巴照样歪向右边。但接着,他头转回来,低头看着乔放在他门廊上、和前门只有两步距离的照片,他的脸立刻变得一片死白。
他抬头看乔,又低头看看照片,迅速别开目光。乔使出最致命的绝招。
他把第二张照片放在第一张旁边:“她没成功打入好莱坞,厄文。她只到了洛杉矶。”
厄文·费吉斯迅速瞥了第二张照片,那一眼足以让他双眼刺痛。他紧闭起双眼,低声说:“这样不对,这样不对。”一遍又一遍。
他哭了。其实是呜咽。他双手捂住脸,低着头,背部起伏着。
等到费吉斯停止,抬起头,那只狗过来躺在他旁边,头抵着他大腿外侧抖了抖身子,张着嘴巴。
“我们帮她找了个特别的医师。”乔说。
费吉斯垂下双手,红红的双眼充满恨意望着乔。“什么样的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