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眨眨眼表示肯定。
“那为什么?”
乔没回答。
“不,乔。为什么?”
乔还是没回答。
“贪婪,”迪昂说,“没有道理的贪婪,他妈的毫无理性的贪婪。贪得无厌。因为对他们来说,永远都不够。”迪昂的脸气得涨成紫色,弯腰凑近乔,近到两人鼻子都碰到一起了,“妈的,永远都不够!”
迪昂又直起身子,乔凝视他许久,在这段时间里,他听到有人说船上的人都死了。
“对我们任何人来说,永远都不够,”乔说,“你、我、佩斯卡托。因为滋味太好了。”
“什么?”
“夜晚。”乔说,“滋味太好了。你在白天生活,就照他们的规则走。我们在夜晚生活,就照我们的规则走。可是,阿迪,我们其实没有任何规则。”
迪昂想了一下:“的确,没有太多规则。”
“我开始筋疲力尽了。”
“我知道,”迪昂说,“我看得出来。”
法撒尼和华勒斯把阿尔伯特·怀特拖过甲板,扔在乔面前。
他的后脑勺不见了,原来心脏的位置有一大团黑黑的血块。乔蹲在尸首旁,把他父亲的怀表从阿尔伯特的背心口袋里掏出来。他迅速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损伤,没发现一处,于是放进自己的口袋。他靠坐在甲板上。
“我应该看着他的眼睛。”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