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讨论到摘蕊、抑芽或采收呢。”席基说,“然后还有串联、挂架、烘烤,以及找人照看烟楼的火炉。”他挥着大手,说着各种需要的人工。
格蕾西拉说:“我们能赚多少钱?”
席基把写着数字的纸推到桌子对面。
乔喝着朗姆酒,仔细看着那些数字。“所以,如果收成好,没有蓝霉病、蝗虫或雹暴,上帝保佑太阳不停照耀在比那尔德里奥,我们的投资就能赚回百分之四。”他看着对面的席基,“是这样吗?”
“对,因为你只用到了四分之一的土地。但如果你也投资在其他的田地,让整个状态回到十五年前的全盛期呢?五年之内,你就会很有钱了。”
“我们已经很有钱了。”格蕾西拉说。
“那你们会更有钱。”
“如果我们不在乎是不是更有钱呢?”
“那就这样想吧,”席基说,“如果你们让这个村子挨饿,有一天你们早上起来,可能就会发现他们都睡在你们的土地上。”
乔坐直身子:“这是威胁吗?”
席基摇摇头:“我们都知道你是谁,考克林先生。著名的美国黑帮分子。上校的朋友。与其威胁你,我们不如游泳游到大洋中心,或拿刀割自己喉咙。”他严肃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但是当人们挨饿,没有地方去的时候,他们还能去哪里?”
“不要来我的土地就行。”乔说。
“但那不是你的土地。而是上帝的土地。你只是租了下来。这些朗姆酒?这一生?”他拍拍自己的胸膛,“我们都是跟上帝租来的。”
整修主宅需要的人工,几乎跟农场里一样多。
室外的种植季节展开时,室内的整修季节也开始了。格蕾西拉让所有墙面全部重新敷上灰泥、上漆,他们住进去时,一半地板都已经拆掉换新。屋里本来只有一间厕所,等到席基开始在烟田里进行摘蕊时,厕所增加到四间了。
到此时,一排排的烟叶已经长到大约四英尺高。乔有天早上醒来,发现空气又甜又香,让他立刻就满腹欲望地想念起格蕾西拉的颈项。托马斯躺在他的婴儿床里睡觉,格蕾西拉和乔则走到阳台看着烟田。乔前一晚去睡觉时,烟田还是一片褐色,现在已经变成一片绿毯,冒出粉红色和白色的花,在柔和的晨光中闪烁。乔和格蕾西拉看着自己的这片土地,从他们大宅的阳台绵延到罗萨里奥山脉的山麓丘陵,举目所及,都是闪闪发亮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