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喂,打起精神来啦!
“我看起来很没有精神吗?”
“你看起来就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啊。我明白你跟蚁川的感情,也知道你的立场。不过,你虽为夹在友情与正义之间而苦恼,但也勇敢地突破了这一切。你的勇气,就连蚁川都在遗书中,表示赞赏呢!……伸张正义,是你绝对不能遗忘的使命,不是吗?”
“嗯。”鬼贯警部的回应,还是一样郁郁寡欢。
“喂,振作一点儿,到休息室去看看吧,由美子小姐一个人,在那哭得像个泪人儿哦!……”膳所善造小声地说道,
就连丈夫近松千鹤夫死了,都没有哭出来的由美子,此刻居然……听到膳所善造的活,鬼贯警部不禁对由美子的心态,感到不可思议,但他马上就理解了,明白了她为何会有这种反应。
当蚁川爱吉下葬在长眠于多磨墓地的夫人身旁后,第二天,由美子就要离开东京了。
因为候车室的气氛,让人无法忍受,所以,两人走到了检票口。东京车站在空袭中受损,现在仍然在修复中;虽然修复预算,被大幅度地删减了,但修复作业仍然不分昼夜地进行着,装着支架的天花板上涂了灰泥,那些灰泥,就像雪一般飘散,落到了鬼贯警部的大衣上。
“哎呀,让我把它拍掉吧,不要动啦!……”
由美子用温柔又非常自然的动作,拍了拍鬼贯警部的肩膀;鬼贯警部笨拙地用挤出来似的声音,向由美子说了声“谢谢”。
检票开始之后,两人走上了月台。隆冬季节的夜风冰冷剌骨,在这寒风中,站着一对年轻的新婚夫妇,他们穿着华丽,与一些前来送行、看起来像是媒人的人,正在热情地互道别离。
“啊,是新娘子呢!……看起来好幸福呢!”由美子欢快地说。
“这是当然的。新娘就算强迫自己,也得相信未来将会很幸福才行。那个新郎也一样,不过不久之后,或许他会变成一个暴君也说不定哪!”
“您可真爱挖苦人啊。”
“我本来就是个悲观主义者,当然会这么想了。”
就在鬼贯警部回答的时候,列车即将进站的广播声响起了。
由美子垂下眼帘,盯着鞋尖说道:“是啊,您说得对。我也一样,在跟近松结婚的时候,我也相信:我将会一辈子幸福。不……与其说‘相信’,不如说‘误以为’会比较正确。”